玄禧怕小哥儿扑着水雾又难受,把他赶回了马车厢里。
空旷少人的官道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木枝闲着无聊,又开始翻箱倒柜取出笔墨纸砚写大字。
写着写着,没忍住开了小差,在纸上涂涂画画。
玄禧时不时掀开帘子看他一眼,好笑又无奈,宠溺的由着他去。
这一路上,天空都阴沉沉,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感。
玄禧探出头看了一眼天空,蹙眉。
傍晚时分,必定是要下一场大暴雨的。
只是,他们从落宁城出来后,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家,到时候暴雨真要来临,他们就一辆马车,避无可避。
余光瞥过道路两边草丛里掠过的影子,玄禧脸上没什么表情,拽住马车缰绳,往旁边分叉的小路上走去。
车辆颠簸了几下。
车厢里埋头涂涂画画的小哥儿没察觉。
等发觉不对,马车忽的停住。
木枝惯性往前倒了一下,毛笔画脏了脸。
“唔,哥哥?”
木枝胡乱擦擦脸蛋,墨水晕开,越擦越脏,成了个小花脸。
“他娘的!”
“老子让你跑!”
“跟一路了,草!”
车厢外,粗犷汉子的辱骂声大大小小,不断传入耳朵。
木枝心里一惊,慌忙掀开帘子:“哥哥,发生什么……”
下一秒,他就被纳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令人安心的气息在笔尖萦绕。
木枝疑惑的探起脑袋问:“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呀?”
玄禧勾起唇角,把他护在怀里,小声笑道:“没事,昨个儿那帮混蛋跟过来了,找着机会拦我们的路呢。”
“啊,啊?”
木枝愣了一瞬,忙扭头看过去。
马车前面,一帮凶神恶煞的汉子手里攥着各式各样的砍刀武器,死死盯着他们。
梁全和几个昨个儿被玄禧收拾过的书生满脸青紫摔痕,站在身材魁梧的刀疤脸旁边,“啪!”的一下摊开扇子,端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扇扇子。
木枝不合时宜的闪过疑惑,嘴巴比脑子快,问了出来:“哥哥,如今才刚入春不久,天儿还是冷的,他们这样扇扇子不会冷吗?”
玄禧:“……”
玄禧失笑:“小乖,别去看他们,跟他们学会坏脑子。”
“你他娘的!”
刀疤男气势汹汹:“给老子下来!”
“哥,哥哥……”
木枝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和玄禧是被一群土匪似的汉子包围了,后知后觉惊慌攥紧了玄禧的衣裳。
玄禧勾唇,一把将他抱起来,听话下了马车。
梁全狞笑:“这会儿子知道怕了?之前不是挺嚣张吗?啊?”
“敢打老子,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