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溪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到唯一没举手的尤韵身上,初舞台时她就对她印象非常不好了,明明基础最差却还不努力,最烦这种只靠脸的人。
“你,”晴溪指着她说:“出来。”
尤韵愣了几秒,往前跨一步,走出队列。
晴溪双手环在胸前,趾高气昂地睨着她:“跳一下我看看。”
有种课前没预习被老师点名的感觉。
尤韵赶鸭子上架,只能跳。
现场没有放音乐,她只好给自己数着拍子,摆好准备动作,刚跳完两个八拍就被晴溪不耐烦地打断:“你这是什么姿势?地上撒把米鸡都比你跳得好。”
“……”
那天她双手插兜,被骂的不敢还口。
“你自己觉得跳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实话实说,毕竟她没有舞蹈基础,动作都是照葫芦画瓢,还是只学了两个小时的新瓢,很僵硬毫无美感。
“你也知道不怎么样,”她冷哼:“所以晚上不扒舞干什么去了?”
“睡觉。”
“你倒是心大,这大半夜的你还睡得着觉?”
“?”
这话说的,大半夜不睡觉难道要等外星人的秘密信号?
晴溪骂起人来挺凶的,导演组也没制止,毕竟有话题和冲突才制造热度的契机,他们恨不得再吵凶一点。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总想着走歪门邪路,你以为成团那么简单,哪个人不是成宿成宿不睡觉的熬夜练习,别人都可以你怎么就不可以了,就你金贵是吧!”
尤韵:“……”
她又不想成团,还不能当一条黏在锅底的咸鱼了。
而且实话说,她并不是跳得最差的,c班平均基础都不是太好,就算扒过舞,大部分人也串不起来,她能靠记忆完整地跳个八九不离十已经算中上了,很明显晴溪就是故意针对他。
她从小成绩优异,大学专业课第一,向来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当众点名批评,莫名有点委屈。
就在她忍不了想开口对峙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轻笑。
晴溪闻声扭过头去。
赵知聿穿了件单薄的黑衬衫,身形挺拔,单手抄兜,姿态闲散地倚在门口。
“两个小时就要求完整复刻整段舞蹈,晴老师还真是要求严格。”
晴溪拧眉,又是他。
这是和她作对做上瘾了?
“要求严格不行吗?”
“当然行,晴老师业界卷王,当训练生时都是三个月都不睡觉的,这种自律和敬业让我们这些后辈望尘莫及。”
晴溪哼了声,姿态高傲:“那是当然,这么多年我对待工作一向认真,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浮躁,别说课上已经练过两个小时了,节目前就应该倒背如流。”
“佩服,”赵知聿笑了笑,看着手里的u盘,不疾不徐地开口:“可是晴老师好像忘记拿录好的demo了。”
晴溪:“……”
“这是一周前下发的,不知道敬业的晴老师在这一周内是否倒背如流了呢?”
因为保密要求,未播出前的所有曲谱和视频不能通过网络传播,都是用u盘拷贝,每个艺人只有一份,他手里拿的正是晴溪那份,这也说明她一直没有看过这段编舞。
没想到凹敬业人设这么快被打脸,晴溪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