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道君的目标是什么呢?”话音落下,茱萸道君偷偷瞧了一眼木之青的神情。真是意外的和善。她恪守本分的垂下眼眸低下头,“呃……话说起来有些惭愧,我并没有这样的目标,晚辈活着不过籍籍无名,若不是出身符阵宗,怕是早就籍籍无名。”“是吗?”节灵矮下身子和木之青对视,“我知晓她的目标是什么。”木之青含笑道,“那就看看是不是你我的观点相同。”她的杏眸转动,来到茱萸道君身上,“若是真的泯然于众人,茱萸道君便不会做出刻意靠近我的事了。”茱萸道君,“……”她连忙躬身,“对不起!我只是实在好奇传说中的之青道尊是什么样子!并没有什么恶意,还请之青道尊相……”“好了。”木之青从躺椅上坐起身,“我又不生气。”她的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声音和手保持着同样的节奏。“我给你一次机会如何?”“……什么?”“你要知晓,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人,而不是过客的人不过万里挑一。我的预感告诉我,你我之间不外如是。”茱萸道君愣住,下意识看向木之青,对上她一双笑眸。“你愿不愿意和我赌一赌呢?”“什么?”茱萸道君承认自己现在完全是被木之青的话带着走,脑子仿佛不能思考了。她不是很能明白木之青的意思。“我明日就要离开此处了,而作为过客的我们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发生了有概率的交集。而这交集是十分短暂的。你别有用心的靠近,我也很好奇你本身。”茱萸道君愣愣的看着她。“明日……就要离开?”木之青笑着道,“赌一赌吧。你告诉我你靠近我的目的,看我会置之不理甚至对你发怒,真正确认你别有用心,还是会直接给你一个答案,一个……”她杏眸更是弯弯,“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你赌,还是不赌呢?”明日就要离开,你是现在选择坦诚相告,赌一个我直接满足你的目的的可能呢?还是继续恢复原状,不会有被她伤害的风险,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当然,也有可能被耍。茱萸道君低头思索了好久,木之青也不催促,继续欣赏她的玉石牌匾和玉石院门。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夕阳的晚霞在天边出现了,茱萸道君才艰涩的道,“我的祖师爷是符阵宗任谁都要叫一声老祖宗的存在。”木之青的目光从玉石落到茱萸道君身上。她耐心的倾听。茱萸道君小心翼翼的抬眸观察了一眼她的神色,又立即垂了下来。“我的祖师爷很让人尊重,可他只能当老祖宗……但是在曾经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宗门里的人都默认他为掌门……加上当今掌门,一共有两任掌门曾经形同虚设。”木之青明了,“当今符阵宗的掌门寿命不多了吗?”“……嗯。”茱萸道君困难的点头,“若不是我的祖师爷几十年前陨落,恐怕如今的掌门也不能够掌握符阵宗……”木之青撑着脑袋想了想,趁茱萸道君还在做心里建设继续开口的间隙对节灵说道,“这样的被架空不似人间帝王,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么有着掌门的身份和待遇,却不用尽掌门的责任,这样不舒服吗?”节灵包容而无奈的看着她,“一般来说,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屈辱,并不是三生修来的好事。”他后面那句话,完全是针对木之青的观点认为的。木之青耸了耸肩。她见茱萸道君继续卡壳,在躺椅上撑起身子,靠近了坐在小板凳上的茱萸道君。“我想我能够理解靠山离去,你不被宗门所重视的原因了。既然如此,那么试探我靠近我的任务便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你也知晓只要符阵宗当今掌门只要一天没有陨落,你就一天没有出头的日子。哪怕从我这里得知什么,都没有能改变当今处境的机会,那为什么还要靠近我呢?为什么不选择安逸度日呢?”木之青的话,让茱萸道君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她那总是热情似火的脸上出现了执拗的神情。茱萸道君抬头,终于忍着心中的紧张直视着木之青。“之青道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说。”“出身万剑宗,一定要剑法精湛才能当领头人吗?出身妙音宗,一定要音法优秀才能当掌门吗?”木之青杏眸微动,泛上笑意。她想她明白茱萸道君的意思了。“看来你并不需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茱萸道君梗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显露,足以可见她在克制着什么。她执拗的说道,“纵看古今,阅览无数古籍,我左看权力,右看实力,都不认为它们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剑法精湛的人不一定当得好万剑宗的掌门!妙音宗也不一定要一个有通天前途的人来当掌门!”茱萸道君道,“我从一开始就知晓我没有更进一步的天赋,既然如此,那我坦然接受!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就没有资格去那个位置看一看!甚至是坐一坐!”她执拗的问,“一个没有结果,能看得到自己重点的道途,我满足自己的野心有错吗?他们凭什么驱逐我,排斥我?”“我既没有因为自己修炼不到终点而迁怒任何人,那么任何人就不能因为我资质有限而来看瘪我,认为我在另一条道上也走不通!”木之青纤细的眉毛微挑,听到一旁节灵的轻笑,“可是……她并非因为符阵的天赋不到而做不到掌门,而所有掌门也并非有一个能够有缘于半劫界。”木之青没有理节灵这时候暗藏的什么情绪,而是问茱萸道君,“你应该知晓自己真正无缘于那个位置的原因吧?”茱萸道君道,“我知道!因为我的祖师爷!但是……”她定定的看着木之青,“我这就来找你了。”:()修仙界的树灵野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