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吗?
苏印暂时没有答案。
当初来云南,意外的有了创作“知风系列”的想法,现在这个系列已经完成,她失去了待在这里的兴趣。
用俗话说,就是待腻了,厌倦了。
苏印是一个很容易厌倦的人,之前喜欢的不得了的东西,一旦厌倦了就会毫不客气的丢弃。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还是对物,她总是不长情。
这还是一个人教会她的,他用实际行动教会她,对于厌倦的东西,就应该毫不客气的丢弃。
连可怜都不要有,同情更不要有。
断就要断的彻底。
那人教会了她很多东西,譬如勇敢,譬如没心没肺,譬如摄影,再譬如喝酒,再譬如……上。床。
她进屋,从抽屉里找出一支烟又从床头的另一个角落里找出一只打火机。
“噗呲”一声,火苗跳动。古典而老式的火机,有种怀旧而悦耳的声音。
送给她这东西的人,是个华侨。搞艺术的一个男人,很有品味,喜欢收藏老的东西。
现在,苏印留着这只火机,可对于那个考究的男人,却连容貌眉眼都记不清了。
她还真是健忘。
或许也可以说……绝情。
苏印右手夹着只支烟,左手捏着手机斜靠在门边,她的头发松松的挽在后面,用一只画笔随意别着,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
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烟雾的衬托之中,更显的她周身的疏离。
伸手点开助理发来的视频链接,几秒之后,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她的采访音频。
主持人:“为什么会想到创作知风系列呢?”
她答:“去云南之后偶然的想法。”
主持人:“有没有想过,‘知风’系列会大火?”
她答:“没有。”
她话有些少,所以主持人只能尽量的找话题。
“没见到本人之前,一直以为原画家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她自然而然的接话:“那见到了呢?”
主持人笑笑,道:“惊艳。”
……
和云南小镇相隔三千多公里的北京。
一辆黑色吉普车行驶在街道。
车内有些安静。
杨舒偏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年轻的男人安静的开着车,眉头微皱,目视前方。
玄色的衬衫,坚毅的脸部线条,有些遥不可及的清隽淡漠。
“今天忙吗?”杨舒主动开口问。
“还好。”
杨舒:“听陈隽说,你前几天去了云南?”
前方是红灯,车停下来。这次他没那么快回答,手指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敲击着方向盘。
不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杨舒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她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可是他不说话的时候,依然压迫感十足。
“前几天去俱乐部,见到陈隽,他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听沈然说是失恋了。没想到陈隽也会失恋,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个花花大少这样失魂落魄。”杨舒很巧妙的转化了话题。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碰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