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池砚珩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今天这床起得有点费劲。
醒来后,眼睛又痒又痛,她在镜子面前一看,眼皮果然肿成矮胖的小山丘。
又是冰敷又是热敷,最后打上厚厚的大地色眼影,终于不那么明显了。
两人都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就提前结了工资,让阿姨不用过来了。
没了专人做饭,早餐常常是三明治和煎蛋应付了事。
但今天不同,她下楼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两个很大的正方形纸盒,金色包装,简约美观。
程鸢坐下,看了眼上面的英文。
也许她自己还没发现,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事慢腾腾,容易在任何时候走神。
前一秒刚拿起牙刷,就忽然顿住,盯着牙刷看,过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匆匆挤上牙膏着急忙慌刷牙。
擦脸的时候走神,拧开瓶盖的时候走神,或者比如现在,盯着披萨盒,思绪又开始乱飞了。
池砚珩轻轻敲了下杯壁。
铛铛清脆两声,程鸢回神,对上他的视线。
“这家披萨很不错,尝尝。”
程鸢哦了一声,拿出一次性手套。
池砚珩第一次带她去吃饭就是去的这家餐厅,当时还有杨浩在场。
味道确实很好,披萨里满满的芝士,又香又软,她记挂了很久,奈何餐厅又贵又不好预约,她再也没吃过。
今天刚巧碰上,还挺幸运。
她边吃边说着,“我今天不去公司了,要回趟学校。”
他喝口咖啡,“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送她上班或者上学这种事上,池砚珩总是很执着,能开车送就不让她坐地铁,用他的话说,“坐我的车幸福感更高。”
京大校园近在眼前,路上她沉默的很,问一句答一句,兴致缺缺。
车子停下后,程鸢准备解开安全带。
“哎,等会儿。”
她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池砚珩没说话,直勾勾盯着她,抬了抬下巴,意思十分明显。
她瞬间了然,眉眼舒展开,笑了下。
俯身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然而男人却不满意,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敷衍。”
程鸢打开车门,嘴唇抿成直线,“学校重地,让人看见了不好。”
正准备走呢,池砚珩掰过她的小脑袋,大大方方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好了,去吧。”
下车后,池砚珩降下玻璃,按了喇叭。
“下午结束了给我打电话,顺路过来接你。”
京大校园和蓝译公司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顺路。
但程鸢还是点点头,“好。”
有阵子没回校园了,天气回暖,中央大道两旁的树叶已经变绿,在风里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