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亲戚因为他犯了一点小错而扇他的脸,当亲戚家的孩子将他推下楼以致其腿部残疾,当黑夜降临时他像只弃犬蜷缩在破旧废弃的小阁间,将苦涩的眼泪咽下,期盼明天母亲的到来
——他怎么可能无怨无恨?
更让他怨恨的是,明明经历了那么多苦痛,也日日夜夜发誓要让你付出代价、和他一起跌落深渊,可为什么你真的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只想流泪。
03
宴会上,你老公没有出现。
你和宾客攀谈时也感到了焦急,勉强笑着解释是路上堵车,闲暇时刻拨打电话号码,却无人接通。
你打电话给儿子。
儿子电话那头传来海浪声,浪涛凶猛拍打船板,海鸥掠海而啸。
“我也不知道x叔在哪里,妈妈你问一下许姨或者司机,ta们或许知道。”
他的声线平稳,跟平日里没有任何区别。
背景音里极其细微的呼救声被你忽略,你焦急的心情没有缓解半分。
到最后你只能报警,并取消了宴会。
你不会想到儿子已经让人把你初恋扔到大海里喂鱼去了。
海面上浮出点点血腥,那一小片水域被染红,鲨鱼撕扯遗留的碎肉。半个小时前,你初恋还试图抵抗,半个小时后,变成海里的一滩血。
儿子面色平静,心里却在想,都这样了,你还会爱那个男人吗?
在你抛弃他之前他就见过你的初恋,那时候你对他亲爹就已有隐约的厌烦。
旁人看不真切,也想不通——这家人真奇怪,明明男主人对女主人那么好,殷勤得跟个狗似的,女主人却反应平淡。
儿子起初以为你们只是性格如此,直到父亲出差的那一天,他在后花园看到你和你初恋拥吻。
如此热烈,如此欢愉。
他第一次见到“喜悦”在你脸上浮现,而你平时又个冷淡的人。
极大的反差是一把利剑,直捅入他心房。
他以为你冷静、薄情,以至于后来就变成了你当初的模样,可谁能想到,在悲剧发生之前,你也有热烈的一面。
8岁是他人生的分水岭。
那一年你弃他而去,也让他知道你心不在此。他自己也被囊括在“家庭”里,一并被你抛弃。
所以多年后你再一次见到他,当他表现得像不在意那些过往时,他只在你脸上看到了“释然”二字。
04
你哪里懂儿子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等你发现真相的时候你只想掐死他,当作自己从来没生过这个孩子。
……
由于窒息,他喉咙口抑制不住地作呕,涎水顺着红艳艳的舌尖滴淌,红晕一并染上脸颊。青色的血管突出,在玉白色的手上虬结。
他大口喘着粗气,你却并没有松开他的脖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个疯子!”
你责问他,脸上的表情却比他要难过得多。
而他笑出了声,手放在你掐他脖子的那只手上,帮你慢慢收紧,“这条命本就是你给的,你要,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