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歇夏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胆战心惊,司机将她送到门口,从校门到教室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一路上她都选悬着一颗心,生怕那个人跳出来找她麻烦。
好在没有,她安然地抵达了教室,邻桌的位置还空着。
没成想刚坐下不到一分钟,郁弛就松松垮垮提溜着书包从后门走进来了,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以及豆子的甜香,存在感极强地走了过来。
林歇夏顿时大气不敢出,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英语课本。
偏偏郁弛叫她:“班长。”
林歇夏在这一瞬间想卸任。
她干巴巴从课本后抬起头:“怎、怎么啦?”
郁弛站在她桌前,垂头递出一支笔:“你的笔,昨天落下了。”
“哦。”林歇夏伸手握住笔帽,“谢……”
拽了一下,没拽动。
郁弛看着她紧张又疑惑的表情,笑了一下,松开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好像昨天不是他经历了被她一下推摔到地上的糗事,而只是路过刚巧捡到她的笔一样。
林歇夏握紧笔身,再次小声开口:“谢谢你,还有昨天…真的不好意思。”
郁弛已经施施然落座,用回熟悉的单手撑脸姿势,漫不经心望着她,语气轻巧:“没事。”
啊,他……
右边长到眼睑的碎发因为这动作落开了,扫清眉眼,也将眉尾薄软的两颗钉孔揭示清晰。
林歇夏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上面,郁弛顿了会儿,再开口时语气微妙又暧昧:“下次要我戴上眉钉给你看吗?”
“!”林歇夏飞快转过头,挪开自己不礼貌的视线,“不用了!”
但他身上真的有好多穿孔啊。
林歇夏没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这些,不仅是在这个年纪因为爱美或想吸引异性注意而去打的普通耳洞,越是“不普通”的穿孔,例如耳骨、眉毛、舌头……她越是喜欢。
光是看到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幸福眩晕的感觉,更别提昨天郁弛还强硬地抓着她的手让她摸。
看上去她紧张得不行,实际上心脏都快溢出幸福的粉红泡泡。
不过这种喜好果然还是太小众了,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和她一起讨论,所以昨天见到郁弛身上那么多的钉子,她才会那么激动。
郁弛不会觉得她是个很奇怪的人吧?
抱着今天收上来的作业去办公室时,林歇夏还在为此苦恼,她真的不想要郁弛讨厌自己,可又已经做出让人家摔了一个屁股墩的事了。
怎么办啊?
走廊上阳光静谧,手上的作业本挡住她一半的视线,所以林歇夏没有注意到身侧擦过了一个头发微长的漂亮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