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有手段,得了王爷的宠爱,还需要你去伏低做小吗?没出息的东西。”陆将军心急之下,忍不住斥了女儿一句,随即叹道,“爹不是不心疼你,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陆家若是不保,你只怕连那平民女子都不如。”
生辰宴结束,已有些晚了。
出宫时,玉儿便趴在章鸣珂肩头睡着。
坐上马车,她还睡得很香。
梅泠香见他抱得太久,下意识伸手来接,却被章鸣珂稍稍侧身避开,他压低声音道:“本王哪有那么没用,连自己女儿都抱不动么?”
袁氏与另一位夫人提前出宫的,并未与他们一道。
马车内只他们两个醒着,章鸣珂说话便没了顾忌:“你若困了,我也可以这样抱着你睡。”
梅泠香不由嗔他一眼。
不想听他说些不正经的话,梅泠香便与他聊到宫里的事。
“皇上怎会忽而下旨,准许女子参考取仕?”梅泠香这会子想起,仍是不解,“再说,皇上下的旨,怎么是你在殿中与那些大人们博弈?”
“哦,因为此事是我向皇上启奏请的旨意,他自然不会为我收拾摊子。”章鸣珂眉眼含笑,语气理所当然。
闻言,梅泠香登时惊愕得说不出话。
难怪他在殿中能够游刃有余,原来是他提的,他早就想好了会有今日局面。
可是,他为何会突然向皇帝上奏疏,提出这样的谏言?
马车内装着一盏壁灯,不算亮,却衬得她眸光莹莹,仿佛会说话。
此刻心思,悉数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章鸣珂腾出一只手,略倾身,动作温柔摘下她发间已不太新鲜的芍药花,捏在指尖转了转。
芍药花似乎带着些她发间香气,章鸣珂凝着她眉眼轻道:“这便是我说要送你的聘礼,香香,你欢不欢喜?”
婚期
聘礼?
梅泠香忽而忆起昨日,他将她圈在妆台上,对她说的那句话。
章鸣珂确实说过,要给她一份特别的聘礼。
当时梅泠香便暗自猜测,会不会又是哪一样对他们意义非凡的旧物。
想要问他的时候,偏巧玉儿跑进屋里。
后来,她想着入宫的事,便忘在脑后。
梅泠香隔着小几,望着章鸣珂,眼神先是有些茫然,忽而想到什么,无数的光亮从心口溢出来,她眼神璀亮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