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问的是这个,实则他想问的是,章鸣珂是不是时常借着给玉儿送东西,在她面前出现。
梅泠香没注意到高泩的异样,点点头:“他待玉儿很好。”
说到此处,她抬眸望高泩,把高泩当做稳重可靠的兄长,轻问:“初时,我并不想让他知道玉儿身世,高师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毕竟,她那时候一味考虑自己,并没有考虑到,玉儿能从一个做王爷的父亲手里得到什么。
高泩眉心微动,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她曾经想隐瞒,便说明章鸣珂找到她,却没有打动她,至少她真的没想过再续前缘。
“怎么会呢?”高泩嗓音温润,宽慰她,“玉儿有你这样的阿娘,她很幸福。”
有时候不告诉孩子,本身就是一种爱护。
而他的母亲,一直耳提面命,让他记住父亲的冤屈,让他不顾一切变强,去求个公道。
没什么不好,但他年少时,也曾被压得喘不过气。
那时候听梅师妹说说话,他便觉得,这世上还有温柔美好的一面。
高泩的母亲找了些鲜亮柔软的衣料,让许氏带回去,给玉儿做衣裳。
回去的时候,玉儿便跟许氏一辆马车。
高泩执意相送,说要去梅夫子灵位前上柱香,梅泠香自然不能拒绝,便与高泩同坐一辆马车。
只有他们两个,少不得聊起儿时旧事,梅泠香嫣然含笑,仍是高泩记忆中的模样。
“我那时候多要强,为了与高师兄较个高下,听爹爹多夸我几句,偷偷挑灯夜读,结果困得趴在桌上睡着,险些把头发烧了。”梅泠香笑得眼中水光盈盈。
这一回,高泩却没跟着笑,而是忽而郑重开口:“泠香,若我说想照顾你一生一世,你愿不愿意?”
闻言,梅泠香脸上笑意定格,继而一点一点减淡。
她噙着水光的笑眼,盛着难以置信的眼神。
从前章鸣珂是怀疑过她与高师兄有私情,可梅泠香自认为他们清清白白,只有兄妹之情。
高师兄怎会突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口中的照顾,与婶娘所说的,显然不是一回事。
高师兄他,何时对她动的心思?
“高师兄是为了报答我爹爹吗?不用的,我现下过得很好,高师兄不必如此。”梅泠香还是觉得,高泩对她不会是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