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如刚想与萧凭儿一起走,结果小和尚开口道:“只让女施主去。”
萧凭儿回头望了一眼萧玉如,萧玉如颔首,眼带安抚道:“去吧。”
萧凭儿推开门,踏入室内,一个身着白襟灰衣,墨发如瀑的背影映入眼帘。
只是望了个背影,萧凭儿脸颊就有些发烫。在她的记忆里,沉君理确实容貌清俊。
沉君理身材修长,年少时文采极好,通音律,尤其瑶琴琵琶,传闻江南江北,广陵吴兴。及笄后温雅的品性愈发显露,以宽和示众,下至市井上至士族。做丞相时更是惹得咱们江宁府的世家小姐非他不嫁。
“沉……沉大人。”萧凭儿唤道。
沉君理转过身来,淡淡望着萧凭儿。
“四公主,许久未见。”男人的声音有雅士风范,“请公主不要再唤我大人了,如今我只是一介幽人。”
萧凭儿看见他的样子后忽然心跳加速,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整个人紧张起来,心中如同被雷打了一样,脸上也绯红一片。
为何如此?公主低下头忍不住并拢双腿,调整仪态。除了父皇与宫人之外,沉君理算是她接触过的第一个男人。
“四公主想说什么?”沉君理冷白的手扶着额头,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口气。
“大人请助我一臂之力。”公主上前几步,微微俯身道。
沉君理颔首,“公主与二皇子在谋划篡位?”
萧凭儿睁大眼睛,“大人……”
沉君理出言打住她的话,“我向来直言不讳,也请公主有话直说。”
“大人,当今丞相势必夺回父皇的兵权。”
沉君理微微抬首,面上风轻云淡,一对丹眼里总感觉有居高临下之意:“公主的意思是陛下想削藩?”
“是。”
萧凭儿又靠近沉君理几步,沉君理察觉后眯了眯圆润的眸。只见公主闭上美目,眼睫轻轻翕动着,双臂轻轻抱住他的腰身,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萧凭儿看不见的地方,沉君理面色有点阴沉,仿佛他在极力压抑某种情感。
“大人身上还是很好闻。”公主轻轻道。
半晌没有什么回应,可是她感觉沉君理的身体往后了一些,萧凭儿自觉尴尬,两手一松,离开了沉君理的怀抱,并且拿着丝帕捂唇清咳了几声。
环视四周,屋内陈设简易,一旁的案上摆着一把琴。旁边还有棋桌。或许感到尴尬,萧凭儿碎步走到琴前,伸出双手拨了几个音。
沉君理听出来她在弹《广陵散》,眸中升起笑意。
萧凭儿蹙着眉,拨弄着琴弦,突然一声喑哑的呲喇响起,琴弦被她弄坏了。她心中微微一跳,大拇指被划了道口子。
沉君理走到她旁边,牵住她的手,用一块干净的布料替她擦拭。
“大人。”萧凭儿任由他擦拭自己的手,接着有些别扭的开口,“请大人点明我吧。”
沉君理收回手启唇,“若公主真想如此,必须留在宫中,不可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