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8点。
宋诗雨推开主卧房门,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刚进客厅,她趿着的小鲨鱼拖慢吞吞停下。
晚夏的晨光还有些炽烈,比起昏暗的卧房叫人睁不开眼。于是她最开始只能看清站在长镜前的那人模糊的轮廓,然后细节才一点点勾勒出来。
衬衫,领带,笔挺长裤。
宋诗雨还是第一次见凌朝拾这样正经衣着。
她不由得屏息,放下胳膊。
扣子正被那人系到最上一颗。
系扣的修长指骨无意识蹭刮过喉结,他下颌微抬,没来得及打理的黑发松散垂碎,半遮了松峰似的眉。
眉下那双桃花眼倒如常,懒散地敛着眼尾,困得没情绪的时候,凌朝拾的侧颜就有些冷淡,垂阖的眼睫都撇着漠然的性感。
领带还没理好,松垮垂在他白衬衫前。
一长一短,长的那条刚好及了裤腰,被白衬衫扎出的腰腹紧实精瘦,更凸显出黑裤下那双过分长直的腿。
屁股,也还挺翘的。
宋诗雨微往后仰,心里半死不活的小人惊讶地叹。
原来男人的屁股也可以这么翘。
以前凌朝拾不喜欢穿紧绷的长裤,她都没注意到他还有这样一个……
视线无意识上移。
对上一双低敛着的,黑漆漆的眼眸。
“看哪呢。”
凌朝拾一边临睨着她,单手屈指,收紧领带结。
然后他懒洋洋地哑着嗓音问。
大概是质问,或者威胁。
宋诗雨怂怂地收回视线,小声辩驳:“我的眼睛,长在我身上,要你管。”
她顿了下,没忍住又往回瞄:“你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是要干嘛。”
小狐狸话尾微微警觉,眼尾都轻拎起来。
“上午9:30有个医疗讲座,我去开会。”凌朝拾拽了拽领带,调整好最后的位置,“中午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本来你也没和我吃几顿。”
宋诗雨小声咕哝,想起什么,她骄傲地一挺胸,“而且我中午也有约的。”
“哦,早去早回。”那人懒懒答。
宋诗雨眼睛微亮:“你担心的话,那你去接我?”
“时间上应该来不及。”
凌朝拾抬腕看了看手表,同时不紧不慢刺她,“也不是担心你,是提醒你——记得早些回来收拾东西,明天你就该回学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