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同刘子为看着的方向一般看过去,只不过,他看的是携带着药壶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那个人。
他知道,那里面装的是毒药。黑衣人衣袖下的手掌被他捏得更紧,甚至险些捏出了血水,但他那双黑色的狼眼依旧毫无波澜。
此次,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有去无回,黑衣人想。
另一边,西街街头巷道内。
一女子生气地将竹简踩在地上摩擦,看着眼前被人捆在地上的百姓,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愤怒。
“县令大人是对你们不好吗?你们要这么害他?”
凌误雪生气地说,吩咐一旁的柳月挨个挨个地质问他们的信息,方便紫玉登记在册,问不出来的,则画下画像,待来日张贴寻其家属再做处置。
“他们这般说,总会有个源头,是我的错,让那源头跑了——”一旁,张胡子见凌误雪这般生气,懊恼地说。
他刚刚明明看到有一个黑影被百姓围在中间,就飞快地朝那处飞过去,那黑影发现自己被发现之后,也飞快地离开了那处巷子。
可气的是,他去追了又发现自己棋差一步,让黑影逃了去。
然后,他又回到这里,发现寒九英的妻子比自己还要生气。他这个火气就稍微地压下去了一些。也有了心情安慰眼前的女子。
“这如何能怪你。”凌误雪说,“不说是谁故意要陷害寒九英的名声,就是这些,明明知道他们上林县令的为人,却执意选择来散播谣言的人更为可恶。”
“这才是让我生气的地方。小人比坏人更难防。”张胡子的话没有对凌误雪产生半分劝慰,凌误雪越说越生气。
“他们的恶处远胜过散布流言的人。三年的时光养条狗都养熟了吧,他们还这般被刺他们的父母官,简直是罪无可恕!”
站在凌误雪身侧的柳月见状为凌误雪抚了抚背,示意她家小姐不要那么生气。
此时此刻,生气的不止凌误雪这方,还有被抓了个现行的百姓。
其中有一个百姓就忍不住了,看着凌误雪生气的模样就叱咄了起来。
“背刺?要不是他在我们这里任官,我们如何会流离失所?”
“凌姑娘,你可要好好想想,你的嬷嬷为什么会这么早去世?要不是那天她为了迎接新官上任的县令,如何会连夜赶制绣球,以至于一时中了风,没能再醒过来。”
“还有你为什么一嫁给他就被人险些坏了名声,你生活在上林县这么多年,何曾有过被人这么传谣的时候!”
“闭嘴!”凌误雪喝斥他。
“你可真会扣帽子。”凌误雪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她最讨厌别人拿凌嬷嬷说事,更何况还这般颠倒黑白。
凌嬷嬷因为想要送自己成亲夜制绣球中风是她一生的痛,凌误雪暗下神色,把地上的竹简拿了起来。
她必须要给眼前人一个教训!凌误雪眼神狠厉,手中的竹简正要被她拿起抽到那人的脸上。
突然间,张胡子就大叫一声。“快捂住口鼻!”
“有人放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