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思绪突然飘远离体一瞬,没来由的窒息感使得心口一滞,好在马上就恢复了正常,过程之快转瞬即逝。
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来,鱼九将它掩下,只嗯了一声:“那里肯定是问题所在,我们去和花隐他们说一声再一起过去仔细研究吧。”
“好,不过。”度朔略微一顿,盯住鱼九的眸:“她给你下了花毒,你不想着调她命星反向威胁她解毒?她不过半神,做到这事你应该轻而易举。”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鱼九平静相答:“不是任何事都能凭武力解决嘛,到底是她帮了我,怎么能把关系搞得剑拔弩张。况且,我看花隐姐姐没有坏心思。”
语气一转,鱼九抬眸问他:“你是在担心我?”
她问的直白,度朔便也坦然:“是。”
眸光闪烁,鱼九追问:“假如这次我没有如愿寻得二宝,身死换出司幽神识,你要如何?”
经历下渊摘石和神山一吻,虽然引得他神心颤动柔情外露,但就事论事,那些举动不过是双方刻意暧昧撩拨后水到渠成的放纵反应。
横在命运弦上的一支支利箭,正在无形之间被越拉越紧,可比这仓促萌生的情丝重要得多。
虽然这个问题可能来的突兀,甚至不合时宜,但鱼九需要得到一个尽可能清楚的态度。她并非沉溺患得患失,比起给当下的一切或是不远的未来盖棺定论,她更需要因势利导或者审时度势来明确自己的后续步伐。
“不用假如。”
垂眸将眼神放缓,盯了她两秒,度朔答得模棱两可:“你要如何,我就如何。”
这话看似随意,但他语气甚是意味深长,似乎蕴藏些许真心。
“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故作淡定瞥了他一眼,鱼九便不再继续话题,倾身向下飞行去往湖岸返回。
原先与花隐左式所处的湖岸,是在另一个弯度较锐的“驼峰”嵌口,从高空离远俯瞰,看起来和“水滴”处不算太远。离地面越近就会发现,原本明显弯度的湖岸线被放大后就平缓起来,“水滴”边缘的幽光或是被湖面水纹和阳光光线影响,也变得几近飘渺难以界定。
正因为如此,天上地下配合辨别,才发现此前那艘大型货船消失的水域,正是“水滴”范围内。
和花隐左式同步信息后,鱼九认真商议:“我们需要去那边水域,下湖细查。”
眼见他们飞上飞下如履平地,又听到这样超出常识的发现,有可能古墓就在“水滴”所在湖底,左式当即看向花隐,眼神诚恳。
“老婆大人,我们同去好不好?这可是千古难得的直接下水探墓行动,以往的水下墓葬考古发掘都是在气候大旱水位下降或是清淤抽水时才被……”
许是自己也反应过来,掰扯这些冰冷知识作用不大,左式连忙改口握起花隐双手,用自己不擅长的软言蜜语来说服她:“这也是我们的一次独特约会经历对不对,你想啊这种常人难见难做的事情,我们等再过个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回顾起来肯定非常浪漫……”
“还拽起这些词儿了……好啦,我们去。”
花隐最终被他说动,正式将探墓列入今日事项,随后她补充:“那先说好,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今天要回家的。店里声音先不论,小乙和老甲还在店里昏睡呢,总得晚上回去照顾他们的情况。”
见她同意,左式当即给了花隐一个拥抱以示深沉爱意和理解万岁。
看着这对温柔主心骨和糙汉妻管严的夫妻搭配,鱼九在心底叹了口气。他们二人相处时的状态异常松弛随性,明显和自己漂泊惯了的节奏不一样,也不知道要是真找到下墓入口,过程中会产生变故。
“那就走吧。”
扫了眼左式,鱼九又看向花隐:“我们打算水上飞行去那边,左大哥他……”
花隐施施然一笑:“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