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往地板扔就扔了,小姑娘的衣物不能乱丢,软糯的毛衣和半身裙都放到桌边上,里面的小衣裳一件不多时也放过去,一件给她留着,开着搭扣半挂在肩头,要落不落地兜着沉甸。
幼时她过来找他,刚到这里也在这间屋子,那晚同样没有光源,只有月色淡淡的光影。
少年的他醉生梦死地沉沦,被酒泡烂了筋骨,四肢卸着劲,仰在桌前的交椅里,狼尾发潦草,消沉的神情和身形都隐在暗处。
他闭着眼,颓废地说,哥哥也没有家。
一开始他就是一片荒野,见了他这片荒野,小小的许织夏应激后的内心却是那么空旷,一种安定的空旷。
她悄悄在他旁边坐下,靠着椅子腿抱住自己,埋下脸,温温静静地依偎着他。
现在她也依偎着他。
曾经心脏在他的陪伴下跳动,现在在他的唇舌间跳动。
许织夏眼前浮起雾气,无措地抱住他的头,人已经成了团棉花,连抓他短发都没半分劲。
他一直在感知着她,在这个夜晚,他没有一分钟地顾及过自己,事前把这团棉花亲了个遍,用了漫长的时间,她终于慢慢松软了。
“宝宝……”纪淮周柔哑地唤她。
“先到一次好不好?”他唇抵在她耳旁,满腔欲意浓重,却又有着十万分的耐心将她哄着:“不然哥哥不好进。”
许织夏半睁开眼,隔着浓雾迷茫,头脑是不清醒的,思索不及时,喉咙里已冲出黏糊的哼声。
曾在百乐门的包间里,他让了位,给她玩斗地主,自己在边上洗牌,他的手指那么灵活,单手就能将一副牌切过几段再复位,推顶着扑克牌,划着勾着。
许织夏攀着他肩,腰背被他另只胳膊抱住,她感觉自己成了那副扑克牌,在他的百般花式下,脚趾头紧紧蜷住。
属于女孩子的那朵罗德斯玫瑰的花苗,都要开出花来了。
他用洗扑克牌时的灵活,推顶着那朵罗德斯花苗,言语也不落下,在它即将要开花之际,他在敏捷的速度里,贴着她耳朵,蛊惑地问她想要再快点儿么,问她再多根可不可以,问她哪个比较快,又说哥哥还要亲你,这次就不用嘴了。
他故意的,他总爱这样在羞臊时惹她。
许织夏好想叫他不要讲话,可又怕一开口,嗓子眼里不对劲的声要淌出来。
刹那卷过一阵猛烈的夜风,那朵摇曳的罗德斯一下子簌簌抖着开了花。
许织夏软不拉耷地伏在他身上,在他腰后的双足也乏了劲地落下去。罗德斯玫瑰特别娇气,稍微养护不当就要萎掉,可眼下这朵明明蔫巴了,模样却润得很。
人还在他怀里,察觉到细微的声音,她掀起那双虚浮的眼,气若游丝地看过去。影影绰绰间,他咬住包装撕了开。
纪淮周抱着她坐进交椅里,如同那晚在驾驶座里那般,不同的是这回没有碍事的,他的浴巾早不知去向。
只有依稀月光的屋子里,人的影子都是模糊的,视觉被束缚了,只能感受,而他的轮廓硕而高温。
“哥哥……”许织夏绷住,紧紧搂着他颈。
“嗯。”纪淮周手扶着她腰,用尽了耐心,亲着她:“没事的,可以咬我。”
他另只手指尖陷入她柔顺的长发,摸着她脑袋安抚,可几次想喂,都因她不曾有过的恐惧难以开口而中止。
最后还惹得她埋着脸呜咽。
“你小时候刚过来,就是跟我进的这间屋子。”纪淮周沉住喘息,突然陪她讲起了话:“记不记得?”
许织夏脸在他颈窝点了下。
“你那时在跟我闹别扭。”
“没有……”
“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