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周清梧在身后问。
纪淮周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懒散的语气似真似假:“去找个班儿上。”
周清梧笑,当他又在耍贫嘴。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假期,不用去浙校,许织夏就去了棠里镇,她和孟熙陶思勉要商量投资的正经事,没带她那个诡计多端的哥哥。
他们三个在书院的天井,围着那张红椿老木雕花大长桌,讨论得热火朝天。
傍晚时分,准备回别墅前,许织夏接到派件员的电话,是她买的罗德斯花苗到了,她二话不说奔去院子。
街巷的闹哄声中捕捉到一声熟悉的呼唤。
“今今——”
许织夏甩过长发回首,人群中望见了自小教她古典舞的杨老师,忙刹住步子。
她喜上眉梢:“杨老师。”
最开始教许织夏跳舞时,杨老师自己还是个小姑娘,不过如今看上去,依然是个体态万方的美娇娘。
师生两人寒暄会儿,许织夏得知,杨老师这几年成立了间工作室,近期有场古典舞的商演,但有舞者扭了脚,缺人替补。
说着说着,杨老师上上下下地瞧起她,一笑说,替补这不是近在眼前。
许织夏明白过来她意思,弯起眼睛难为情:“可是我四年没跳了,怕给您惹乱子。”
“你没问题,十几年的基础功总在的。”杨老师莞尔:“舞服也简单,白色纱裙。”
不为难她,杨老师又说:“这样,我发你视频,你看过再决定。”
其实许织夏对舞蹈依旧有着热爱,或是说是情怀,幼年的她是怯生生的胆小鬼,而舞蹈推着她变得活泼爱笑。
只不过因去美国,她错失了所有与跳舞有关的机会。
许织夏经过思忖,答应了。
花苗到了,但营养土还没到,许织夏便将签收到的花苗原封不动,暂时放置在院子里。
走到门口思来想去,怕下雨,又回头,一个人费劲把大纸箱子拖进了屋。
手机振动,意料之中,来电显示是哥哥。
许织夏清清嗓子,拿着腔调接听:“喂。”
电话里,男人就这么语调斯理地讲了起来:“西餐你肯定是厌了,不如我们今晚吃日料?再去电影院,有部新上映的片子,爱情片。”
许织夏听得一愣一愣,向院门走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去吃饭?”
“想了想,还没正经和你约过会。”
许织夏本能闪过笑,再一细思,不免疑心:“……真是正经的?”
他恋爱后跟正经这两个字,就没搭过边。
“当然,哥哥从不骗你的。”说完,他又很自然地接下去:“你的身份证,随身么?”
一提到身份证,许织夏就想起那晚,他说什么要去酒店开个房间。
许织夏抿唇不语,拉开院门。
他在那端轻笑:“不做什么,万一你想躺着。”
“我不想。”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