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旁沉下几声压抑的低笑,许织夏面红耳赤,牢骚了下:“它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好。”纪淮周拖着调子顺着她,唇边笑痕显眼:“它说它的,你想不想?”
这时周清梧的声音沿着楼梯传到走廊里,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西湖边散散步。
寻到脱逃的机会,许织夏不假思索应了声好,在男人盛笑的目光里,趿拉着拖鞋跑下楼去。
夜晚的西湖静谧,明月高悬,亮化的六角凉亭立在水面上发着光,灯光和月光一同倒映进湖水,肉眼望去,凉亭似压着一片星河。
湖边夜风舒爽,散散步,是难得清闲的时刻。
周清梧和明廷走在前面,两人不知在聊什么,周清梧时不时捂唇笑。
明廷白衬衫收进裤腰,袖口休闲地挽着,具备着一位总裁该的体态和教养,而周清梧衣裙优雅,永远不失一身闺秀的气质。
他们并肩的背影,光是看着,就知道他们恩爱。
到明家如此之久,许织夏从未见过他们吵架,哪怕初次见面,许织夏因明廷的身影与父亲太相似而应激,咬得他手出血,面对周清梧的愧疚,他都不曾表现过一丝不悦。
是他让年幼的许织夏感觉到,父辈不是都如她记忆里的崩坏。
许织夏印象最深的,是曾经明廷对称呼周清梧为明太太的人说,可以称呼他周先生,但请唤她周太太。
因为,她就是她自己。
婚姻不是谁进了谁的家门,而是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她无需为谁冠上夫姓。
人漫步在湖光山色间,情绪容易变得感性,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突然间,许织夏深刻感受到,有这个充满爱与尊重的家,才会有如今的她。
许织夏不由轻声唤:“哥哥。”
“嗯?”纪淮周陪她慢悠悠走在后面。
许织夏弯着眼说:“我觉得特别自己幸运,身边的人都很好。”
她连衣裙摆随着双腿的迈动轻晃,盘着松懒的丸子头,纪淮周手掌落过去,就握到了她颈部。
他揉捏了下她后颈,在那一刻正经兄长的样子占上风:“是因为我们小尾巴,本来就是很好的小孩儿。”
许织夏扬出笑,露出几颗漂亮洁白的齿贝。
失而复得,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
“哥哥,”许织夏忽然一念闪过,仰起脸随口问了句:“小姨当年为什么会大老远到港区领养我啊?”
纪淮周看了她眼,有几秒的安静,似乎是在思考有无告诉她的必要。
良久,许织夏才听见他回答的声音:“她头胎的预产期,和你生日同一天。”
许织夏愣住好一会儿,神色逐渐由难以置信,变为若有所思。
所以她对小姨而言,也是一种失而复得。
“周姨,明叔,来一支啊!”陆玺和陈家宿一人拿着几支雪糕跑回来,周清梧和明廷都不扫兴,笑着陪他们吃了支。
他们又跑向后面。
“喜欢哪个口味啊今宝?”陈家宿递过去两支雪糕:“二哥呢?”
陆玺挖着冰淇淋杯,没心眼儿地说:“老大喜欢今宝剩下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