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初见时冷漠,这个称呼显得他们有几分交情。
确实三年没见了,许织夏有从新闻得知他的事,极有分寸寒暄:“那三年您……”
贺司屿淡而一笑:“都过去了。”
见他释然,许织夏眼眸这才弯成月牙:“贺司屿先生,很高兴再见到您。”
贺司屿弯了下唇,食指指尖轻轻点动着:“你拜托的事,我确实能办到。”
许织夏双眸瞬亮。
正想回话,便又听见他不紧不慢说出后半句。
“可我在想,我要如何说服自己帮你这个忙。”贺司屿耐人寻味的目光掠过来。
许织夏心一紧:“你不愿意?”
贺司屿眯起了眼眸,但唇边仍旧带着笑:“你哥哥他前段日子,可是狠狠敲了我一笔。”
听上去,他和哥哥有所恩怨。
许织夏事急从权,眼巴巴地诚恳道:“我替哥哥向您道歉,但我真的很担心他,拜托您了。”
“担心?”贺司屿眼底流露出一丝似真似假的笑:“他一个就要迎娶伊迪丝公主的人,有何可担心的?”
肺部的空气似被一下挤压了出去。
许织夏怔怔问:“什么意思?”
贺司屿修长手指,慢条斯理拿起扶手箱上的信封袋,递到她面前:“英国的签证和机票,都为你办好了,以及纪家的通行证。”
他故意停顿,再道:“婚礼就在三日后。”
许织夏迷茫接过:“您让我去抢婚?”
贺司屿低笑,没事人似的漫不经心:“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如何作为在你,就同四年前,供你去斯坦福。”
四年前,是他一份签证,一张机票,送她远离了哥哥身边。
四年后也是他,一份签证,一张机票,却是给了她回到哥哥身边的机会。
许织夏垂着眼沉默。
在那几秒钟里,她想了无数种可能性,但没有任何一个想法是对那人产生怀疑。
深思片刻后,许织夏忽而抬回起脸,眼中低迷烟消云散,取代的是倾泻明媚的笑意。
“您不用捉弄我。”许织夏笑容间颖悟又坚定:“我哥哥和他父亲不同,他是绝对不可能娶什么公主的。”
贺司屿挑了一挑眉,不可置否。
“对了,一直没有机会和您说。”对那人无条件的信任,让许织夏避免了胡思乱想,心情在当下无比轻松。
她展颜,郑重道出一句:“祝您与苏稚杳小姐新婚快乐。”
贺司屿眼角浅弯,抬了下手,意有所指:“你的祝福,四年前我已经收到了。”
许织夏轻愣,回想起往日在斯坦福校园里的画面。
——您有爱的人吗?
——没有。
——祝您有爱到愿意妥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