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刚刚,被扣紧的右手动了一下,风暝就迷糊醒了,声音很小说着‘别走’。
他一句下意识的‘我不会。’
怎么说呢?
轻声温柔不必假装,感情的自然流露,一切水到渠成。
真奇怪。
她害怕他的消失离去。
繁星布满夜天,汤姆早已习惯了无眠,宝贵的时间不应浪费在睡眠中。
这又是他和风暝不一样的地方。
隔日天色霁蓝,破晓时分。
风暝就像是做了噩梦似的,突然惊醒,抬眸正对上他那双清明的温和黑眸,冰冷是最少的。
他还在,她长舒一口气,闭目掩下所有的担忧害怕。
汤姆搞不懂她究竟爱自己什么,但这个问题无解。
爱上,一直爱着,不需要理由。
花费在她身上的时间,他从来不觉得浪费和无意义。
没有任何生灵比风暝更值得的了。
他向她走来,从回答‘是’的开始,大多数时候她没放开过他手。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是双方都双赢的完美局面。
小姑娘重新牢牢扣在他怀里,掌心的紧握更收拢了。
汤姆没忍住笑了起来,笑声恰如风拂过,泛起一池春水。
“你怎么这么混蛋!”
看她心情不好,现在心脏都在打鼓似的跳个不停,他倒好,居然还以此为乐。
她离不开他,不承认,没关系,这很公平。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汤姆半起身,慵懒靠在床背上,将气得脸颊鼓鼓的风暝横抱在怀里,不轻不重吻着她脸颊和脖颈。
“风暝,别操心定格的过去,真假就像阴阳,别多思这个。我就在你身边,永远。”
他用她熟悉的语言,更能让她明白他的深层意思。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怔愣眨了下眼,风暝突然问道,“我是不是用爱束缚了你?如果从我们举办婚礼那年开始,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统治魔法界,甚至成就更高。”
他的长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这的确是他预料的时间安排。
十年游历途中,知道过去是一本书的真相,进而坚定统治的思想。
等到1981年,再次调整统治的策略。
两次记忆的恢复,是他一早就设置好的。
因为她,计划的轨道远离了最初的方向。
“我从来没有渴望得到你,”望着她眼睛里的自责和愧疚,汤姆认真道,“不是一个物品那种的占有所属,也不是生理激素控制的欲望需要。我第二次吻你的时候,你打破了我固有认知。”
“你是人,和我一样。你第一次回吻生疏得上瘾,勇者不惧,眼睛眯着笑,特别好看。”
他们的观念是很多不同的,风暝认为结婚后是正当行使夫妻权利,但汤姆认为必须要给她一个婚礼,因为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