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她溺水时仅有的一块浮木。
上岸后丢弃呢?
风暝睡着后总是手中攥紧我腰侧衣服,埋头在我脖子里,小腿也缠着我的,整个人抱着我,看似离不开我的依赖模样,但这只限于她的感情用事。
和煦阳光的存在。
我看着她熟睡的安心模样,她的存在,麻烦又棘手,该怎么办?
她的性格,知道自己还活着,肯定会达成升灵的第一目标,即使她爱着我,也会离我而去。
我们都是骨子冷的存在,感情从来不是第一选择。
即使我去教书,我也在暗中为‘长远未来’的统治作打算。
我有点好笑,有限时间的重生,是我不愿计划的确切事实。
腰侧突然被刮了一下,她醒了?
眨眼间凝出的水镜,倒映着她皱眉的难受模样。
等我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心里冷笑一声,我这只握紧魔杖、杀人无情的手居然有一天为她抚平眉头。
我此刻的确想杀她,每次我想杀她的时候,我都会离她至少30英尺远。
是装睡还是做噩梦?
环抱她的右手握紧了手中的紫杉木魔杖,我知道杀人咒语是无法突破江十初留下的那个护命手镯,但我还是要将自己的安全掌控在手中。
可我也知道,她不会杀我。
救人性命的她一直要我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无限可能。
是做噩梦,应该还是和我有关。
关于汤姆·诺托斯·冈特的记忆总是特别鲜明光彩。
是…她现在十二岁那年的圣诞节后第三天,我们在追溯血液疗伤的原因研究。
隔天早上,风暝披散着黑色长发,满脸雪白,身上裹着米白羊绒毯,一大早就坐在壁炉旁烤火,抓着我的手冰冷极了。
她语无伦次地说话,只因为被梦境里血淋淋的我吓惨了。
这是她现在的第一次因为我做的噩梦。
我就没带给她什么好事。
她最初第一次见我,被我的杀人罪恶,不自觉的共情,恐惧得眼睛瞬间弥漫了泪水。
情感牵引着她眼睛的共情。
我觉得,她这辈子,在我面前流的眼泪是最多的。
我心里叹了口气,手下毫不犹豫将吐真剂倒进水杯里。
她会知道,或许她是知道的,自己信任的丈夫无时无刻不想算计她一切。
我当然是汤姆·诺托斯·冈特,但我也是汤姆·里德尔,这个名字如此令我厌恶,可誓言的抉择应验,不是Voldmort,而是本名。
她没有记起最后那段记忆,我想也快了。
我随身携带的蜂蜜柠檬糖是风暝亲手做的,适合我少糖的口味。
闭着眼睛不设防地接受我的一切,柔弱可欺的假象,这次的唇齿接触,没有了灵魂带来的修补暖意。
她是如此敏锐,我下意识让她昏睡过去。
安静的呼吸之间,我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道侣,假的。
我直接笑出声,一声比一声低,嘴巴是苦的,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笨的人了。
她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