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想离开我了,风暝,”
汤姆冷笑一声,手下不假思索直接卸掉了她两只胳膊。
趁着她惊痛地睁大眼睛,他又快速卸掉她下巴,一瓶清透的不知名魔药直接灌进她喉咙里,一点点喝下去。
“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我知道你怕疼,但你情绪……感性和理智交替不停,总让我抓不住你思维,甚至是你的灵魂。我们总要安静下来,才能好好谈话。”
她的眼睛是严肃而慎重,声音却是短暂失去了。
渐渐的,意识似浮木般昏沉不清,像是醉酒似的,但又能清晰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眼里的猜不透和恐怖。
他的手指一下下抚摸着多丽斯额前碎发,轻声里满是危险,“很好,你不恐惧我现在的性格,这很好,你就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个性。我做了噩梦,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一句?为什么总是让事情往我设想最差的那条道路走呢?”
“你的这颗心,是什么做的?永远不融化的冰雪冷漠?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他低低笑了一声,冷得像冰,一口无情咬破,转而吸吮着浅褐的颤抖血丝,咔嚓两声,手臂的重新归位,却已是无力握拳。
“言语是精致的谎言,我想听你的身体,你的灵魂告诉我答案。我不爱你,会和你亲密?你还会睡在我”
身边。
裂帛声起的下一秒,纯粹的玄色流水绳子迅速缠绕上去。
被绑着的汤姆略微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原来江十初不是人。
他想转身看过去,但这次的绑牢,丝毫不留情面的无法动弹,不像上次的留有余地。
她是真的恨他了。
仿佛被一桶冷水从头顶一下子冷到脚底,汤姆皱紧眉头,他也在沉默里慢慢冷静下来,“你松开我,我给你喝解药。”
从多丽斯嘴角流出的血液渐渐浸湿米白床单,形成一小滩,逐渐扩大。
渐渐的,汤姆被束缚腰侧的指尖能摸到粘稠的潮湿。
“你不相信我,风暝!”
他脸上已是寒冰覆盖的阴冷,声音冷得发颤,“江十初杀了你,到现在!你都还在相信他,你迟早会原谅他的。我呢?我们相处了40多年,你根本就没有完全信任过我!你一直防备着我!风暝,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的信任!”
血腥味道越来越浓厚,没一会,无力咳血的细小声音嘶哑极了。
妥协似的闭紧双眼,汤姆缓缓开口,“你又不想看我,不想听我说话。你的世界如果有我的存在,你会这么对我?忽视。冷漠。不在乎。你是真的不爱我。我是做的极端,我只是以我的方式证明你的爱究竟是不是真实。”
微弱的咳嗽声接连不断,伴随着声音越来越有力气,暗红血液携带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赫然就是刚刚被强行灌下的魔药。
他们相似性格的一点,就是固执着自己的想法,并为之坚定不移。
多丽斯的确封闭了自己的听觉,他太会攻击她的心软了。
两个沉默躺在床上,他们身下的绒棉床单一半几乎印满了多丽斯的血。
眼泪再也流不出来,手指终于能握拳有力,满脸痛苦的多丽斯这才翻身看向汤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终于看到她了。
红肿眼睛弥漫着血丝,比白纸还要苍白的脸色,嘴唇被鲜血涂红了,宛如饥饿很久的吸血鬼,失血太多,至少是800ml。
汤姆猜对了。
当脖子上的血管被无情割出一道小口,他们是亲密的交颈姿势,如果不是多丽斯喉间明显的吞咽声,以及他嘴唇上越发灰白的失血颜色。
多丽斯的确对掠夺他人的鲜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健康,很反感。
但比起今天汤姆对她做的这事,相比之下,微不足道。
这是他欠她的。
111年前的噩梦重演,仍旧是江十初救的她。
“可以放开了嘛?”
仿佛皱眉能抵抗失血过多带来的头晕,汤姆的声音越发飘忽起来,他问着仍旧躺在他身上的沉默。
她的脸颊温暖着他锁骨,但她的心却是在逐渐冰封。
“什么是爱?”她嘶哑的声音问出了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