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究竟想要什么?
这也是多丽斯一直疑惑的问题。
她还记得,16岁的他眼角泛红说过,他对她过去的认识,一切都来自于她的口述,他很愤怒这点。
凡是人的语言转述,或多或少,很难都做到第三角度的完全客观公正。
她对他的过去,如今也是这个感受。
简单补眠一小时的多丽斯,心里想着之前在浴池汤姆说的那些话,已经庆祝完今日老寿星邓布利多的83岁生辰晚宴。
借着醒酒的借口暂时告别了阿利安娜和zora的欢快聊天,她就一个人,安静踏足在花园草地,呼吸随仲夏夜的安宁沉沉思索着。
原来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他们谁都不能留住谁的死亡。
她死了,还有十初师兄照顾她去九幽。那汤姆怎么办?孤独啊?
他受得住,他有时也享受孤独。
可她心里难受,不仅是承诺的违背,还有她被遗留的痛苦。
乌桕窗前,站立的两个身影只是看着院中那个孤单女子,落寞掩埋了她。
障碍魔法的掩饰下,窗景只是一片单调的昏黄,没有憧憧人影。
汤姆低垂目光,只是轻饮着手中的白葡萄酒,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多丽斯一想事,就会仰望星空,整个人的气质,就像被世间遗忘了一般的孤独清冷。
放下高脚杯转动下手腕,墨绿时间淡淡浮现在空气中,瞥了眼旁边一脸平静轻松的邓布利多,汤姆冰冷道,“先生,现在9点41分。”
“多丽斯还没回屋,我想,还有一点时间供我们说话,”邓布利多说,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汤姆,容颜和十年之前并无区别,只是眉眼间的气质更稳重了些。
“zora10点睡觉。”
他完全可以先把小女儿送回家,再和多丽斯慢慢散步聊天。
今天下午才回了zora的询问信,他问道,“说起zora,你们的决定,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去德姆斯特朗学校上学?”
想起许多年前那个言辞确凿的灵动少女,又有些失笑,“看来多丽斯的确不怎么喜欢斯莱特林的寝室环境,以及,分院的形式。她是个斯莱特林,只是她愿意选择赫奇帕奇。”
“去哪里上学,是她的选择。”汤姆淡淡说了这句。
“牢不可破誓言的七年约定已经结束了,汤姆,你如今的选择呢?”邓布利多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睛望向他,毫无疑问,多丽斯对拥有两世记忆的他,影响颇深,甚至弥补他过去的弱点。
“我知道誓言结束了。”
这是那时他主动要求的,只因为前一天晚归回来的他,看到了多丽斯侧身抱着zora睡觉的场景。以前他不太明白什么是责任感,那时突然就知道了,多丽斯和zora就是他的责任。
汤姆饮了一口杯中酒液,看向窗外的目光仍旧专注在那一抹青绿上,冷冷讽刺道,“她还活着,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巫师社会的所谓‘太平’。
以多丽斯的生命作赌注,在她不知晓的情况下。
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追求集体的利益,势必会无视甚至抹杀个人的利益,美其名曰更了多数人的道德绑架的自私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