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是如此,他的行为却不尽然的。
汤姆张了张口,最终归于沉默。
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捧起了他脸,冷静审视着自己内心,“汤姆,我明确告诉你,我的感情臣服于你的感情,是我最大的让步。”
她还记得,这是他想要的,也是她在不知不觉付出的。
汤姆瞳孔一缩,她每次认清自己的心,总是让他措手不及。
多丽斯轻轻说着,“这一辈子我就只爱了你一个人,你也是很少爱人的一个人,我们相处起来,到处都是磕磕碰碰的无知。
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度过余生,我甘愿承受感情带来的好与坏,快乐与痛苦。这就是真实的情,真切的爱,自古要了无数人的性命,让我甘心自囚,可怕又恐怖。”
“是啊,爱也会带来痛苦、怨恨、心痛难过,甚至绝望和不幸,但爱本身所拥有的幸福喜悦、勇气的好的一面,会克服这些不好的一面。只是因为,我爱着你啊,我就爱上了你一个人,我怎么就爱上了你?一病不起,治病的药只有你。”
他是毒药,也是解药。
她是他的玫瑰,唯一。
心有所感,汤姆干涩着喉咙问道,“我是什么药?”
心中一紧,额头抵着他的,她的手仍然捧着他脸,手腕上淡淡的玄色光芒照亮了她明亮的爱意眼睛。
多丽斯叹道,“你是罂粟,殷红色的花,绚烂的华美高贵。”
充满神秘和诱惑的存在。
腰间被禁锢得有些疼痛,皱眉的多丽斯说出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感觉,“是古希腊诗人荷马吟咏的壮阔史诗里的‘勿忘草’,是维吉尔笔下的‘催眠药’,是苏美尔人崇敬的神灵赐予,是华州书籍里的‘芙蓉断肠草’,断肠,一见知君即断肠的思念存在。”
她说的是罂粟,也是他,“夏季的艳丽盛放,是蔚为奇观的火云红霞,只可远观。罂粟的果实、茎、叶具有成瘾性,可是,能入药的种子却不具有成瘾性。”
罂粟,形容再贴切不过他了。
只有他的心甘情愿,她才能得到他这株罂粟的种子,才能救她的病,此病名为‘爱’。
“我想情绪稳定的活着,是你主动回应了我的爱,你的感情,必须属于我!我的感情属于你,我人生的步伐不会因你停止。”
迅速低头的她无情咬破他嘴唇,只是咬破,没有亲吻,鲜红的血液恰似一朵缓缓张开的红罂粟。
沉重呼吸交缠在两人沉重的相近,她全身紧绷着宛如一张拉开的弓箭,一箭射中的自信张扬,赢得了他所有。
这些话本来是他们早就说好的,偏偏他的过去一次又一次影响着他,怀疑着他们的一切,害怕着失去。
“人生?!”瞬间握紧的颤抖拳头死死禁锢着她腰窝,他愤怒的气息在她脸上扑拢收紧,“你想做什么?满世界的跑,只在我身边停留一段时间?”
她总是,总是给他一种抓住的错觉。
这混蛋,就这么想她如此不负责任?还是低估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多丽斯无奈道,“汤姆,我”
汤姆赶紧打断了她说话,“风暝,我改主意了。”
他唇上的血液顺着破碎呻吟的尖叫声,紧密结合在强势的唇齿间。
彼此浓烈的感情撞碎了一切的感性和理智。
半夜凉风骤起,林木摇晃不休,揉碎了一地陆离月影,惊扰了浅眠的盘踞。
一圈又一圈银绿蛇身盘绕向上,无法阻断这场风暴的肆掠,只是一双血瞳看着这一切。
直到纷飞的落叶残枝坠落在地。
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