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穆眠眠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怔怔的。
她再回到营帐中,看见苏如意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时,眼眶微红。
她轻手轻脚地在他床边的地上坐下来,把头趴在他床沿,静静地把他望着。
她知道,很多事他都不愿让她知晓,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吧。
何必去问他呢,不然他还要花心思来想要怎么回答她,多费神。
不知过了多久,苏如意忽然开口说话了,“眠眠。”
穆眠眠立马竖起耳朵,抬起头来,“怎么了哥哥,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疼啊?”
苏如意叹息,“我这病怏怏的样子,就别看了。”
他现在确实又憔悴又虚弱,就像一具久不得甘霖的枯木一般,整个人瘦削又苍白,和以前那风华绝代的形容是没法比的。
穆眠眠望着他道:“我没看啊。”
“没看么。”
“你又没睁眼,怎么知道我看没看呢。”
穆眠眠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还是别睁眼了,睁眼也是要费力气的。你现在就慢慢积攒力气,等积攒到一定程度了,慢慢就好了。唔,不过你要注意,不要睡得太沉,要随时都能醒才好。”
苏如意应道:“好。”
穆眠眠道:“你也不用回答我,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就好了。不过你现在这副样子,我看着也没什么,不管什么样,你都是你。”
随后苏阮熬了药来,穆眠眠亲自喂苏如意喝。
等苏如意精神头再好一点,让把苏阮叫来,调整一下药方,再告知苏阮给他何处下针调理内息。
他内伤严重,光这样是好不了的。
苏阮以往跟在他娘身边学习了许多药理,可实际上他更擅长调配药物,施针救人却是他的短板。
眼下苏阮按照苏如意叙述,一针针下去,可没多久,苏如意突然咳嗽,又口吐鲜血。
穆眠眠和苏阮顿时慌了。
苏阮道:“大哥,还是算了,我不扎了,你怎么样?”
苏如意道:“无妨,吐的是淤血。我经脉断了,内力不继,光吃药好不了。”
苏阮道:“爹已经送信给娘了,娘已经在快马加鞭赶来的路上。要不了多久,她应该就到了。”
苏槐虽然没到如意营帐里来,不过每天辅助疗伤的军医都会去向他禀报情况。
眼下他才从沙漠里回来,听到军医禀报,道:“这么多天了,他还卧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军医汗岑岑道:“是下官无能……”
苏槐道:“人要是治不好,你们也别留着了。”
军医弱弱地反抗一句:“但……主要负责医治大公子的是二公子,下官只是负责煎煎药什么的……”
苏槐看军医一眼,道:“苏阮我杀不得,你们我还杀不得吗?”
军医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他们说到底,只是相爷发泄的工具啊。
期间,苏阮打水来给苏如意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