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语重心长的教导沈望舒:“我们沈家给你在夫家撑腰,不被看轻;你也要时常回来帮衬娘家,如此沈家兴盛,于你只有好处,可懂?”
沈望舒点头,郑重道:“舒儿与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定尽我所能,助沈家谋福。”
为的不是一整个沈家,而是她的四个哥哥。
陈氏看沈望舒乖顺懂事,又如此保证,当即就把库房钥匙和嫁妆册子都给了她。
次日。
沈望舒带着灵芝和茯苓,去库房清点嫁妆,三人一起清点了半天,才清算完,可见嫁妆丰厚。
回了揽月楼。
灵芝给沈望舒捏肩,感叹:“奴婢以为您的嫁妆要少一半,不曾想,竟是连根针线都没少,可真是难得有了回良心。”
茯苓端茶水上来,一针见血:“哪是良心,是因为姑娘要嫁的是国公府,若是嫁的穷书生,只怕比二姑娘还要惨。”
沈望舒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润喉之后:“茯苓说的对,他们不是突然有了良心,而是盼着我嫁入高门,回来帮衬沈家。”
前世她嫁给慕臣舟时,他们不仅只给了她价值一千两的嫁妆,甚至把娘亲留给她的丰厚嫁妆,全部给了沈宝珠!
不过是因为她嫁高门,她有用,加上她一番话给他们扣了高帽,给父亲画了升官大饼,这才把嫁妆拿回来,还顺便讹了崔宝珠的三成嫁妆。
沈望舒捧着陈氏给她的玉石,摩挲着上面的江河细纹,眼底一片冰冷。
“而且不是他们不贪墨我的嫁妆,而是他们看不上!”
十几年过去,沈广清依旧是一名八品官员,但沈家的衣食住行却是用的顶尖,如此奢华,却分毫未动她的嫁妆。
只怕是娘亲出嫁时的嫁妆,以及外祖家遗留下的产业,比她的嫁妆要多许多。
毕竟外祖江家是曾是江南第一富商,而江家只生了娘亲一个女儿,宠爱至极。
只怕是沈家吃了外祖江家的绝户!
外祖父出海身亡,随后江家落败,莫不是沈家为了吃绝户,在其中做了手脚?
“姑娘,永安侯夫人来了。”
沈望舒想事想的走神,一时没反应过来:“永安侯夫人?”
她话音才落下,温柔娇恼的声音响起。
“阿舒妹妹是个没良心的,才几日不见,就把姐姐给忘了个干净。”
沈望舒抬头看到掀帘子走来的邱诗岚,穿着鹅黄衣裙,梳着妇人发髻,浑身都散发着温柔如水的气息。
她欢喜的起身去迎接:“岚姐姐。”
邱诗岚跨过门槛,嫩白的指尖,点着沈望舒的额头:“现在知道岚姐姐了,刚才不是不记得我这个永安侯夫人?”
沈望舒挽着她的胳膊:“不是不记得,是因为不管你什么身份,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岚姐姐。”
邱诗岚是她从小的好朋友,比她还大一岁,家里从商。
也是去年刚及笄,就被永安侯娶回去做侯府夫人了。
只是刚成亲,当夜皇上急召,永安侯连红盖头都没掀,就丢下新娘子,连夜出征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