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做皇后的沈宝珠,听到这话,吓得赶紧站起来安抚崔万香。
“娘,万万不可!我们目光要长远点?慕公子现在是穷了点……”
崔万香激动的声音拔高:“他那是穷了点吗?我是嫌他穷吗?我是嫌弃他聘礼给的寒酸,敷衍,对你不上心!”
“大魏国的聘礼习俗,是要三十物的,但慕臣舟呢,竟然缩减到九物,整整少了二十一物的聘礼!”
“他整整少了二十一物的聘礼,还有送来的粳米,九子蒲,布匹等九物普通聘礼,娘都当他穷。”
“没有代表忠贞不一的大雁,娘也当他是弱书生抓不到,用大鹅代替也行,可他……”
崔万香生气的声音猛然尖锐:“偏偏送的是一对鸭!一对鸭子,前所未闻!前所未闻!”
“还未成亲,他对你如此敷衍,如此不用心,娘怎舍得把你嫁给他!”
沈宝珠:“娘,他以后是皇子。”
崔万香气愤到眼眶发红:“他是皇子也不能这样埋汰你,他是皇子又如何,你嫁过去空有富贵,却婚姻不幸,娘舍不得你受苦。”
珠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珍宝,她总要多筹谋,若是人品不行,纵是皇子,她也不愿把女儿嫁出去。
对此,沈宝珠无动于衷,甚至觉得理应如此。
因为前世,慕臣舟也是这样给沈望舒下聘礼的,极其敷衍不上心,被满京城嘲笑,官家嫡长女竟嫁了一个穷书生,做了寒门贫妻,还如此不被尊重,日子定是苦极了。
可谁知,后来慕臣舟会那般至尊帝王,又力排众议,废除六宫,独宠一人的宠妻狂魔呢。
沈宝珠看着崔万香坐在那落泪,嘴里念叨着要换花轿新娘的事。
她赶忙上前给崔万香捏着肩膀:“慕公子是皇子,肯定心中有谋算的,他是在测试我们是否嫌弃他,会不会悔婚。”
崔万香半信半疑的看她:“是这样的吗?”
沈宝珠用力点头:“您想,我无意中得知他是皇子,那他也知道自己是皇子的事。”
“他深知一个人只有在最贫穷无助的时候,才可窥见围在身边的是人还是鬼,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们若在这个时候悔婚,便是嫌弃他,知我们是嫌贫爱富之人,日后他做了皇子,还能放过我们?”
沈宝珠想着前世沈望舒的独宠,眼里有了憧憬:“可若是我们不嫌弃他,依旧欢喜出嫁,日后他必然以我为尊,甚至独宠我一人!”
崔万香被说服了,捏着帕子擦眼泪:“你说的有理,是娘着急了。”
沈宝珠低头凑在崔万香的耳边:“何况,娘也不想沈望舒做皇子妃,日后为她娘报仇吧?”
崔万香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有些惊恐的看着沈宝珠。
沈宝珠继续给她捏肩膀:“娘不用生气慕公子给的聘礼少,我可以十里红妆,风光下嫁给他。”
“这样,我既不用过苦日子,还能得慕公子的感激之心,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