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敏之,你好大度。”贺兰诀笑起来,双手捧着脸,“明磊其实人很好,这么多年还记得我这个朋友,其实我希望你们也能成为朋友。”
他眼神有些清寒,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伸出手指摁了下她的眉心,那手指微凉,圆圆小小一点肌肤相触,触感尤为明显,贺兰诀随着他的力道晃了晃脑袋,歪头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
两人很久没有这样,近来都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廖敏之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抚平了眉心,扇了扇密绒绒的睫毛,树影日光落在幽暗的瞳里,也在他面颊垂覆淡淡阴影,衬得肌肤几乎清透无暇,隐藏棱角的颊颏线也有几分柔和。
“看什么?”他垂眼咬了口饼干。
“好看。”贺兰诀大胆赞美。
“好看……那就多看会。”廖敏之脸颊浮起微红,低着头,“多看,多记,多理解,别忘记了。”
贺兰诀噗嗤笑了。
周日贺兰诀如约去了实验楼,郑明磊和几个同学在小教室里各忙各的,看见她来,郑明磊把手边的资料书一推,上前迎接她:“来的刚好。”
“我老妈做了蛋挞,送给你们尝尝。”贺兰诀怕吵着旁人,“打搅了。”
“替我谢谢阿姨。”
没说什么闲话,两人凑在一起直接进入正题,郑明磊把自己的笔记重点一项项圈出来,贺兰诀咬着笔尖连连点头,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窗外不远处的教学楼已是灯火通明,到了快上晚自习的时间。
她先回了教室,郑明磊倚在桌边喝水润嗓子,看屋里几个同学都含笑望着他:“小青梅很漂亮。”
郑明磊展眉微笑:“你们想说什么?”
“其他事情都解决完了,是不是该解决终身大事了?”
郑明磊笑了笑,耸耸肩膀,把手边的蛋挞递过去给大家分一分:“以后可能要打搅大家了。不该说的话,可千万别说。”
大家都接了蛋挞,只有在角落看书的汪夏没动,连头都没抬。
郑明磊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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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运动会因为连绵秋雨的原因,一直拖到十一月底才举办,考虑到毕业班的学习节奏和放松需求,学校还是给了高三一天的运动时间。
谢天谢地,高三没有三千米可报,贺兰诀报了个八百米。
这回她逼着廖敏之也报了个跳高项目。
真没想到跳高比赛帅哥扎堆,顾超和郑明磊也报了这个项目,可能大家都认定这个项目吸粉——干脆利落,赏心悦目,造福大家。
十一月末,南方穿衣混乱,有人已经穿上了毛衣外套,有人还是短袖单衫,齐齐汇集在歌声嘹亮彩旗飘飘的大操场,还是别有一番趣味。
八百米赛前热身,廖敏之和郑明磊都来观赛。
场面有那么点失控,甚至在班级里掀起了风浪。
连贺兰诀也有点懵——实验班这两人突然搭伙,齐头并进走到她面前,干嘛呀?
廖敏之和郑明磊两人关系并不熟络,走在一起仿佛中间隔绝一道透明障碍线,不过各自神情泰然,都很自然地跟贺兰诀说了几句加油的话。
贺兰诀懵懵进了赛道,跑步时余光还能瞄见两人聊了几句,等到终点冲刺,她气喘吁吁扶着自己的膝盖,没冲进廖敏之怀里,更没扶着郑明磊的手臂。
再到了跳高项目,周边一圈都围满了女生,她给顾超喊完,再替廖敏之和郑明磊尖叫,把嗓子都快喊哑了。
半下午后是自由活动,大家都去了球场运动,郑明磊抱了个篮球过来邀请廖敏之:“一起玩会?”
“我球打得不好。”廖敏之回他。
“我也不算好,很久没碰了。”郑明磊笑道,“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