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底还剩一点残渣。
廖敏之轻轻松松,身体往椅背一倚,握着塑料杯,嘴唇贴着吸管,把最后一点喝光。
空空如也的塑料杯顺手搁在两人身体中间的缝隙。
谢谢各种文艺作品的科普。
接吻不会怀孕。
顺着之前的话题,廖敏之摊开两条长腿:“还有20天就要高考了。”
对他们而言,那就是385天。
“你理想的大学是哪个?”贺兰诀问他,“想去哪个城市?”
北泉是个十八线小城,山清水秀,但当地经济不算好,连火车站和高速公路都没有。
北泉高中把一批批的年轻人送走。
北首都,南临江,其他一二线城市画成一个圆,省会宛城是圆心。
廖敏之想起人工耳蜗,想起临江,淡声问她:“你想去哪里?”
北泉高中是省重点,但主要生源还是市内招生,升学率并没有那么神话。
零班和实验班冲的是名校和重点大学。
普通班的目标就是本科率——普通一本二本,散布全国几百个城市。
“那要看我能考上什么学校。如果分数高,我爸妈希望我去大城市,如果分数普通,那大概会去宛城,我爸的公司就在宛城,对宛城比较熟悉。”
她看着他:“你的成绩可以去首都,或者临江。”
廖敏之想了想,对她说:“还有一年,我们可以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商量这个话题。”
商量?
他用了商量这个词。
贺兰诀忍不住唇角翘起,撞撞他的胳膊:“我们高三会分班吗?”
“范老师是你舅妈,你打听点内部消息,要是不分班就好了。”
往届里,有分班的,也有不分班。
主要是高三这年,要把艺体生筛出来,还有隔壁县市过来的复读生。
高二只剩两个月了,送走这一届学长学姐,也轮到他们了。
廖敏之轻轻嗯了一声。
不分班,他们还可以当很长时间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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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诀在房间戴着耳机听歌,翘腿翻着一本《读者》杂志。
脑瓜子“啪”一声。
“妈,你怎么又随便进我房间。”
“喊了你多少遍?敲了多少次门?你戴着耳机听歌,还唱出来了?”赵玲拎着拖把进来,“玩到这个点才回来,一整天都不着家。”
贺兰诀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坐在书桌上,给老妈腾地方拖地:“我唱出来了吗?没有啊。”
“这么高兴,跟谁出去玩?电话也不接。”
“小棠啊,我不是提前跟你说了嘛,我没听见你电话,给你回短信了。”
“每周末都跟唐棠出去。”赵玲唠叨,“你俩最近天天黏一起,以前初中、高一也没这么黏过。”
“是真的,都是小棠约我,我俩去拍大头贴了。”贺兰诀两手一摊,“不信你给她打电话。”
赵玲再敲她脑袋:“我是看你这几次考试成绩还不错,才让你玩,到了高三,可不许了。你看看郑明磊,人家现在都忙成什么样子,每天上课不说,还请家教上门,一个小时八百的特级教师,你要是能有他那个成绩,别说一个八百,就一个小时八千,我也给你请了……”
贺兰诀笑嘻嘻:“妈,我们班同学都夸你厨艺好,特别喜欢吃你做的菜,晚上我想吃小炒牛肉,椒盐虾,你能给我做吗?”
“做做做,你要吃月亮吃星星我也摘下来给你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