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把“鬼混”两个字咽进肚子,又反应过来,哪来的臭小子,这不是鬼混又是什么?
“没有鬼混,我们在楼上讨论问题呢。”贺兰诀脆声道。
两人从二楼下来。
老板的目光扫过廖敏之,又扫过贺兰诀,狐疑地看着两人。
“这小子谁啊?”
贺兰诀“叭”了下嘴唇,神情有点扭捏。
廖敏之报了自己的名字。
“听着有点耳熟?”老板转向贺兰诀,“你们班同学?”
“就是那个……”贺兰诀望天花板,“我同桌。”
租书屋老板抱着手,摆出个“哎呦”的姿势:“你俩啊?和好啦?”
鸡毛掸子敲着廖敏之的肩膀:“就你?你个臭小子,把我们小诀气得大哭一场,那眼泪哗哗地都快冲垮我这店了。”
廖敏之默默扫一眼自己肩膀的鸡毛掸子,站得挺拔挨训,却是一声不吭。
“看着挺精神一小伙,清清爽爽的,怎么好意思对女孩子出口伤人呢?有没有点绅士精神……”
等不及老板把话训完,贺兰诀窘迫得待不住,忙忙拽着廖敏之往外走:“我们有事先走了,拜拜。”
“我话还没说完呢,哎。”
两人慢悠悠走在路上,廖敏之身影静笃沉稳,贺兰诀的影子在他身边晃悠悠,荡呀荡。
好半晌,廖敏之才有点反应。
“哭了吗?”他扭头问她,目光幽静,“哭得很厉害?”
“没哭。”她挺着胸脯,颇有底气,“老板瞎说的。”
“不会有下次了。”他语气很轻,像春风拂面,也像落叶离枝的喟叹,“我……不喜欢看见你哭。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贺兰诀扭着脸不看他,绵软温热的阳光照在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烫,也让人心慌慌,手心冒汗。
“没哭。”她梗着脖子犟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哭的。”
“你说什么?我看不见你说话。”他拦在她面前。
贺兰诀低着头,鞋尖来来回回蹭着地面的灰尘,再抬头看他,目光闪闪惹人怜爱。
“你老说我蠢,在你心里,我有那么笨吗?”
“你很蠢的意思。”他语气平静得像棺材板,“就是……你很可爱。”
他声音放软,像一块白年糕:“傻气得可爱,没有词汇形容的……那种可爱。”
贺兰诀听见血液涌上大脑的声音,哗啦啦像潮水,连呼吸都乱了几拍,手足无措傻了几秒,最后重重地踹了他一脚。
“你才蠢!你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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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贺兰诀一整晚都没睡好,最后不得不顶着黑眼圈去上学。
走到教室,她位子上有人,廖敏之身边也站着人——几个男同学捧着作业本,唰唰唰地抄廖敏之的作业。
自从廖敏之的班级排名涨上去,每天找他抄作业的人也多了。
而且最近廖敏之的作业也特别好抄,不同于以前的跳跃思维,解题过程写得很详细,容易看懂。
高二开学的时候他班级排名好像在二十名左右,一个学期涨到班级第三,是七班唯一一个,每科成绩都一路狂飙上升的同学,虽然班级互动少,但各科老师时不时都会把他拎出来表扬一句。
贺兰诀大喝一句:“你们这么猖狂抄作业,我跟老师举报了啊。”
“小组长你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