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诀一时也不知道聊什么。
进了教学楼,顾超去了洗手间,贺兰诀和廖敏之走向教室。
只有脚步声回荡在耳边。
“离这种人远一点。”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
声音冷静又克制。
“什么?”
贺兰诀愕然扭头。
“近墨者,黑。你根本不会交朋友。”他漆黑的眼神锁着她,冷淡到近乎冷酷,“什么都不懂。该学习的时候,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这下贺兰诀懂了,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近墨者黑”。
也从来没有因为付鲲鹏,影响过自己的学习。
这人有没有一句能听的话?
贺兰诀冷哼,撇撇嘴:“我当然不会交朋友啊。活该眼瞎,错把冷血蛇当朋友,还被反咬一口。”
“拜托,你才应该,不,我才应该离你远一点。”
廖敏之脸色一滞。
她趾高气扬地走进了教室。
贺兰诀有种炫耀式的逆反心理。
其后某天,她在廖敏之的视线下,跟付鲲鹏去了台球室。
台球,一个从未触碰过的领域。
另一种和贺兰诀完全绝缘的球类运动。
台球室摆了几张球桌,一群男生围着,看见付鲲鹏来,接二连三吹起了口哨。
看来都是熟人。
这群人乌烟瘴气的,贺兰诀本来也没多大兴趣,揣着手悻悻站着,看了一遍玩法:“我走了。”
这条街她也熟,经常路过,往前走就是几家网吧,十字路口一拐,就是商业街,有一爿小吃店和卤味店,她过来买只卤鸭回家。
付鲲鹏把她送走,又折回了台球店。
“大鸟,你新追的马子?”
这群人平日相处惯了,出口成脏,还喜欢来两句港台腔装酷。
“什么马子。”付鲲鹏笑嘻嘻拿巧克力粉砸人,“我妹妹。”
“你姐妹也不少啊。”有人直接唱起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啊,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滚!”
“挺清纯的啊,北泉高中的?到手了没有?”
“急什么?慢慢来,是我的,跑不了。”付鲲鹏一竿入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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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来得很快。
六门考试,两天半时间,时间安排得很宽裕。
考完之后再补课七天——公布期末成绩,老师讲评试卷,总结本学期的知识点。
接下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寒假,姗姗来迟的春节。
贺兰诀把手机锁进了抽屉,铆足了劲临阵磨枪,挑灯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