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白静抄起茶杯,又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吵什么吵。”
她一发声,乱糟糟的屋内,可算是安静下来。丫鬟婆子们做事也都有了分寸,扶着许氏坐好,又是扇风,又是灌水。
许氏缓缓睁开眼,眼巴巴地望着老太太,无声落泪,她委屈啊!
白静哀叹了一声,也替许氏感到委屈。
这事要是让她摊上,以她的脾气,非得撕烂了武威侯顾长治那张脸不可。
什么玩意啊!
她安慰道:“大儿媳妇,你还好吗?”
“老太太,儿媳好不了!”许氏委屈地哭出声来。
“你别想扮可怜博取同情,你这个女人,心思毒辣得很。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顾长治对许氏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同情,反而火上浇油,指着许氏,恶声恶气的大骂。
别说白静看不下去,就连一旁的丫鬟婆子都不忍心,纷纷以目光谴责。
许氏也不反驳,只是埋头抽泣。
“你给我闭嘴!”白静忍无可忍,厉声怒斥顾长治,“现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谁在扮可怜博同情。才刚进顾家大门,就闹得鸡犬不宁,阖府上下跟着操心。这要真住进了后院,这家岂非永无宁日,侯府的家风还好得了吗?”
素素跪在地上,听到老太太的呵斥声,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犹如风中残叶,没有依靠。
那模样,但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在顾长治的心中,素素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素素。
他咬着牙,态度强硬地说道:“母亲要怪罪,就怪儿子。素素她何错之有。”
说罢,将素素护在怀中,就像是护着心头宝一般。
白静嗤笑一声。
她连讥带讽地怒斥道:“你还知道你错了啊!好好说着话,你冲许氏吼什么?她哪点对不起你?是嫁给你嫁错了,还是给你生儿育女错了,亦或是打理侯府内外让你无需操心府中事情,可以在外面寻花问柳错了?”
顾长治张口结舌,好一会才梗着脖子说道:“母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静似笑非笑。
顾长治一张脸绷不住,难得心虚地低下头。
原来他也知道心虚啊!
“没你的事,你靠边站着。”白静轻声呵斥了一声顾长治,又冲素素招手,“你过来。你夫家姓什么?”
素素含羞带怯地挣脱开顾长治的怀抱,福了福身,这才说道:“回禀老太太,民女夫家姓王,娘家姓赵。”
“老身就叫你王赵氏。你夫君走了几年,怎么走的?”
赵素素闻言,当即抹着眼泪。
顾长治又急了,又想跳出来。
白静一个眼神,让他自行理解。
顾长治忍了忍,好歹没有冲动。
“民女的夫君为官府当差,前往边关送粮。哪知道竟然一去不回。”
说罢,赵素素哭出声来,哭声都比许氏的甜美勾人。
天生的一个妖物。
顾长治心疼啊,赶紧上前护着,“素素别哭。人已经走了近三年,你也守了三年,也算是仁至义尽。”
赵素素顺势倒在顾长治的怀中,泣不成声,一副有情有义的模样。
屋里的小丫鬟都被赵素素这番哭诉给打动了,跟着抹起泪来。
没见识的的小丫鬟,也是没脑子的。
白静瞧着这一幕,不为所动,心头连丝丝波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