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倒是格外想念往年除夕放烟花的日子了。
“。。。。。。小夏!”
却夏愣愣转头看向阿奶,阿奶借着烛光看到却夏脸蛋红通通的,哎哟了一声:“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喊你也没反应了。”
在却夏的视角,只能看到阿奶的嘴开开合合,声音是听到了,但阿奶说了什么,却夏倒是一点都没听明白,皱着眉问了句:“你说什么?”
而在阿奶的视角里,却夏这句话说得含糊不清,眼睛也带了点迷离的神色,想起刚刚那个空了的酒坛子,叹了口气,“算喽,你个小醉鬼,今晚就睡在阿奶这吧,大晚上的别回去了。”
不知道哪个字触发了却夏的机关,这会倒是能听清阿奶说什么了,她摇摇头,一脸认真,一字一句往外蹦:“不,我要回家。”
“不行,你醉成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却夏怔怔看着阿奶,慢慢垂下了眼,像是站不稳了似的慢慢坐在了门槛上,头靠着门框,阿奶担心她睡过去,想把人扶起来,却听到她嘴里一直喃喃着说要回家。
阿奶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但笑着笑着,又觉得难过起来,她摸了摸却夏的头发,轻声哄道:“明天一早阿奶再带你回家成吗?”
却夏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过了半晌,阿奶都快以为她睡着了,突然听到却夏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句什么话,阿奶没听清,正想再问,却夏倒是自己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带着醉意的眸子看向阿奶,委屈巴巴的,“阿奶,我好困,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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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以吴叔一个人守岁为结束,年初一一大早,阿奶便起来准备祭祖的东西,却夏醒来的时候发现头疼得厉害,坐在床上缓了好一阵,才发现这是阿奶的房间。
昨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却夏心道幸好虽然现在这个壳子酒量不行,但酒品倒是好,醉了不哭不闹,直接倒头就睡,不然她也不用见人了。
“哎哟,小夏醒啦!”
阿奶推门进来看却夏呆呆坐在床上,想着她肯定是酒劲还没过,于是冲屋外喊了句:“豆儿!拿点醒酒汤来给你小夏哥喝!”
豆儿远远应了声,却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笑眯眯的冲阿奶道了句新春快乐,伸出了手掌,道:“阿奶,我的压岁钱呢?”
却夏手掌被拍了一掌,阿奶瞪了她一眼:“哪有人在床上拜年的,就数你不正经。快起来,新年第一天可不能赖床。”
却夏起了身,睡了一夜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却夏问阿奶拿了把梳子,慢吞吞梳着头发,阿奶坐在旁边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道:“寻常人家的姑娘十六及笄,也该说亲了,你就不为自己打算打算?”
梳头发的动作一顿,却夏偏头看过去,没作声,阿奶倒是仔细打量着却夏的眉眼,“细看还是有些姑娘模样的,再长大些,长开了,你这女娃娃的身份肯定也瞒不下去了。”
“那就不瞒,”却夏动作利索,把披散着的头发重新绑了起来,不再看镜子里那张和自己越长越像的脸,挽着阿奶的手臂把人带出门,“新年第一天就这么啰嗦的话,财神可是会被你吓跑的。”
却夏喝了豆儿带来的醒酒汤,蹭了顿早饭,给阿奶和吴叔拜了年,收获了两包压岁钱后便喜滋滋回家去了。
出了阿奶家门,独属于却夏的冷清终于席卷而来,但如今的却夏倒没有昨夜的伤感,正如她时常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孤独才是常态。
她也习惯了这样的孤独。
只是偶尔会想着给自己家里添点动静,比如养条狗?
“汪!汪!”
却夏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院门,忽然听到了一阵犬吠,还来不及她多想呢,迎面撞来一只黑白毛色,蓝瞳孔的。。。。。。哈士奇?
等等,哈士奇?!
却夏被这只从天而降的哈士奇撞翻在地,呆呆坐在地上任由这只哈士奇在她身上拱来拱去,她严重怀疑自己的酒还没醒。
不然哪里来的哈士奇啊!!!
“黑耳回来!”
却夏心想自己肯定是还醉着,不然怎么一只哈士奇还不够,她居然还听到了秦肃的声音?
但下一刻,这声音的主人就把哈士奇拉开了,然后她的额头上就被人屈指弹了一记,她吃痛看过去,却被人一把拉了起来:“回神了。”
“草。。。。。。”却夏难得的爆了粗口,看了眼秦肃,再看了眼乖乖蹲在他脚边的哈士奇,感觉这世界有点魔幻。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