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嘣”一声,楚默怀中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黑影轰然倒地。
楚默重新点燃蜡烛,伴随红烛流下的还有楚默指尖的血。
云相讷然。
只见地上好大一滩血,而他儿子双眼瞪圆躺在其间!
就这样死了?
楚默杀了云栖成功让云相忌惮两分,云相尚未从自己儿子的死亡中缓过来,甚至来不及悲伤。
他明白——
眼前这女子是真要人性命的。
这就是杀鸡儆猴。
“我没耐心,你要是不交出来我会把你妻子和你一起杀掉。”
云相不明显地吞津,却仍旧保持高昂的姿态来扬威。
楚默知道用性命威胁这招对云相管用,因为他就是一个怕死的人。他要是不怕死,也不会拖家带口离开京城了。
“好啊。”楚默双手一勾就将云相绑起,她给云相蒙上眼睛,把散魂铃变成一把小刀。
冰冷的刀尖从眼睛划向脖子上的血管,楚默幽幽道:“云相见过无数刑罚,应该知道凌迟吧?小女不才,恰好有这门手艺,既然朝廷定不了你的罪,那我来为百姓讨一个公道,也当是为云泠报仇。”
这声音好熟悉……
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云相的回忆涌起。
“你、你是那个神婆?”
“对,忘记告诉你了,我不是人。”
如毒蛇吐信,楚默的每句话都缠绕在云相心头,被捆绑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你现在看不见,不如猜猜我要割掉你哪块肉?”
在黑暗中,这种未知而又即将到来的死亡一点点吞噬云相的气性,不痛快,真不痛快!
从灭蜡烛开始,楚默杀了云栖,蒙住云相的眼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嗜血的杀手,一点点将他的恐惧推向顶峰。
他将在楚默的精心安排下想象一出残忍而漫出的死亡大戏。
刀尖刺入三分,云相终于受不了这漫长的恐吓,道:“我说!”
“我手里确实没有静王的证据,他从来不亲自做事。”
“玩儿我?”刀尖撩起他手臂上的一块肉。
“没骗你!我手里拿的都是太府寺卿作恶的记录,但此份记录牵扯到几十位静王党人,其中不乏六部九卿,正因如此他才让我带着东西走人。”
从云相嘴里说来,朝中一半高官都为静王做事,加上那些刚科举入仕的小官员……
楚默顿了顿,问道:“证据在哪儿?”
“云、云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默收起刀,重新把它变成铃铛挂在腰间。
不愧是老狐狸,真够狡诈的。
云相道:“我立马辞官再不入仕,下半辈子在家中悔过,只求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和我的妻子!”
“想得倒挺美。”
楚默回应,叫醒倒在地上的云栖。
既然证据在云府那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