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觉褪却一半,大多数东西在楚默嘴里尝来都是一样的味道,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元声却自问自答,“忘了,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他也捻起一块,开始对楚默形容这个味道:“口感绵密,像豆沙莲蓉,甜度与裹了糖衣的苹果差不多,有茶香,好吃。”
“怎么与我说这些?”
而且沈元声为何会说“不该问自己这个问题?”
沈元声扯开话题,“嗯,我话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云泠的事儿你想怎么说?”
“我有发言权?”
沈元声试探得楚默也累了,如今说话的风格是开门见山。
“你们昨夜没商量好?”
楚默面露尬色,“咳咳,沈侍郎会做公关吗?”
沈元声挑起腰间玉佩穗子把玩,重复:“公关?”
“让世人知道《知北赋》的真相,以及云家兄妹的死是两人争执上头误伤对方后不治而亡。”
“好,知道了。”
楚默有些惊奇:沈元声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
“沈侍郎不为难么?云大人或许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沈元声抿了口茶漱口,不屑道:“他?自顾不暇。”
外头有小吏来通报沈元声公事。
“他暂且掀不起什么浪花,这边有案要查。”
沈元声说的不错,上次的科举案沈元声给的那几个小官和云相扯上了关系。
沈元声不干得罪人的事,但当今大理寺卿是驸马。他妻子昭阳公主乃先帝的女儿,当今皇帝的亲妹妹,故而谁也不怕,查起案来没个收手的。
他查案的风格和沈元声截然不同,温吞,但势必要查到底,掘地三尺连旁根侧叶都要清理干净。
所以他很是不喜沈元声,沈元声将这次科举案的一点点眉头上交后那位驸马大人就马不停蹄地查了起来。
顺理成章地,云相就被扯了进来。
楚默随着沈元声出京城时从他小厮的只言片语推出这些内容。
到地方后,楚默冷不丁对沈元声道:“云相是否再过不久就要辞官了?”
“或许吧。”
他儿子女儿都死得差不多了,就还剩侧室生的孩子,尚且不足八岁,他定会想方设法保护好那个孩子。
但现在他被卷进漩涡里自身难保,最好的办法就是拿着钱回乡避风头,让他儿子安然长大考取功名。
“沈大人,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着这招逼人离开京城呢?接下来呢,你又准备干什么?”
现在该轮到楚默兴师问罪了。
沈元声觉得好没意思,楚默做的事他一眼看透,他做的事楚默也能一眼看透——
就不能让他保留一点身为刑部侍郎的神秘感吗?
楚默继续问:“这些事是有关联的,你把云相逼这么急,甚至不惜拉驸马下水是想引出他背后的人?沈侍郎,你倒是有耐心走这么大一步棋。”
沈元声看了他的小厮们一眼。
“你们说的?”
小厮们摆手否认,“我们什么都没说啊!”
沈元声道:“你们没说她能知道,就你们这反应能力,假如她是细作你我都死几百回了。”
小厮们无法反驳,甚至觉得他们沈侍郎的每个眼神每次停顿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小厮们只好看向楚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