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作为证据。”云廷道。
楚默不紧不慢地回道:“这可以作为证据。”
幸好她有两手准备。
她手握《知北赋》的后半部分,在文章末尾她落了云泠的款。
末尾有几个狂草小字:云泠,太和三十二年腊月十三所作。
这个证据一出,云廷的罪几乎就坐实了。
唉,其实楚默本不想把细节抖露出来的,毕竟胜之不武。
楚默把《知北赋》带到黎清诗面前,“云夫人还有什么想说?”
沈元声道:“此事刑部不便过问,不若等明日云公子去陛下面前说吧。”
木已成舟,沈元声的做法已是给云府留足了面子。
云相拱手,“多谢沈侍郎了。”
路上,沈元声瞧着楚默那长吁短叹的样忍俊不禁,“云廷罪名已定,不正和你意么,撅着嘴干嘛呢?”
楚默叹气:“等明日看陛下怎么说吧。”
“你这法子未免太傻。”
“怎么说?”
“云廷若真偷了云泠的文章为何还要留着,早该誊写下来换成自己的字了。这招瞒得过云廷却瞒不过云相和皇帝,真那么草率的升堂了,或许只会被再次打回去。”
楚默低落,丧丧回道:“那你适才不说?”
“你都已经出剑了,我怎么好在后头躲着?”沈元声掀开帘子朝外头看了一眼,又接着道,“我说明日叫皇帝裁决,重点不在皇帝,而在今夜。”
“今夜?”
楚默抱着手臂,赌气似的,“我现在去找她只怕她恨毒了我,真没想到她是那种人。”
沈元声算着距离,叫停马车。
他下了车,楚默才想起问他,“嗯?你怎么知道文章是我放进去的?”
沈元声:“因为你有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
楚默觉得怪怪的,这沈元声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是不是证明他知道的过多了?
沈元声理了理衣襟,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楚默跟着下来,“切,明明都安排好了让我今夜去找黎清诗现在却要叫我回去。”
“沈元声,你心眼都展现得如此直白了,行动就不能坦然一点么?”
沈元声负手上前,“君子内敛。”
“呵,厚黑学专家居然自信敢称君子。”
“何为厚黑学?”
“夸你聪明有手段。”
沈元声道:“那既然我不是君子,楚姑娘便陪我办件事吧,我们好好风雅一番。”
风、风雅?
是在说白日里那个凰图的事吗?
楚默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