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连死都要演戏筹谋一番,而散播她谣言的人却手握权力活得风生水起。旁人怎么看我不管,我是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这里的人不理解云泠,羡慕云泠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她作为千年后的人能不懂她吗?
受地府法则限制,鬼差的七情六欲会被削弱,楚默听完后只是有节奏的心跳抽动,微微蹙了下眉便转瞬恢复平常。
她问:“所以你一把火烧了云府?可惜,烧错人了。”
害云泠的是她大哥,可死的却是她二哥。
云泠听楚默这样说并不回话。
她没有烧错人,也不单是为了烧死人才放火烧府。
烧云府一是为了自保,二是只有云府的事情闹大了官府才会介入,她才有帮云泠翻身的可能。
若只是要杀人有何难?
一刀子的事儿。
可天下对云泠的误解就消除了吗?
楚默拍拍身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明日公堂对峙又是一场硬战。”
蜡烛刚好燃尽,云泠靠着墙壁合上眼睛,轮廓被黑夜湮没。
楚默在空中洒了些安魂香,好让云泠做个好梦,而后她自己去了云府。
一场大火让云府一夜通明。
小厮急促地在府里奔走,有一间屋子倒是格外热闹。
楚默隐匿起自己,先去往了还没拆的灵堂。
供桌上倒塌的烛台没人扶起,白布燃为灰烬余下片甲被房梁勾住,楚默的四处张望,指腹一路摩挲着供桌边缘走去。
“嗯?”
似乎有尖锐的物体扎了进去,而食指也陡然一落。
楚默垂下目光,只见供桌缺了一小块,扎进她手里的是一小根木片。
死人不会流血,楚默带着痛感蹲身,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地上刮了一下,沾起部分东西——
灰尘,布料,还有……木屑。
她扒着桌子站起,却正好发现对应供桌凹陷的地方放着烛台。
这盏烛台好好立着,而它远处的烛台却落了。
楚默心有疑虑,绕至全府最热闹的地方默默伫立。
门还没进便听见鬼哭狼嚎的叫唤。
有个男人一直“娘”啊“娘”地叫着。
“夫人,公子的眼睛我无能为力。”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叹息。
“娘!杀了她!杀了她!是她把儿的眼睛弄瞎的!”
躺在床上怒吼,脖子上青筋虬结的正是云泠的大哥。素衣映衬下他的皮肤被红色撑开,薄得透明。
他拉着云夫人的手,表情扭曲得像苍蝇,眼睛上缠着纱布,却还渗出血水。
木屑、烛台……
楚默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原来云泠是用粉尘爆炸把这人弄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