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上界的凡人……女的称作母畜,男的称作雄畜,是和灵兽仙禽一类的畜籍。”
我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走调地问道:
“上界不都是修仙者吗?为什么会有凡人!而且就算仙凡有别,那也都是人啊……”
诗清漓半晌没有说话,默默看了我许久,然后轻声问道:
“殿下想要帮她吗?我知晓殿下看不惯这些事情,但就算殿下您帮了她,这种事情也不会断绝,或许此时此刻,在别的拍卖会上也有像她一般的女子被拍下,然后沦为修仙者的泄欲工具,或是没日没夜地和公畜配种……上界是修仙界的顶层,凡人想要长生,只能付出这样的代价。”
我低下了头,仔细打量起那台上女子。
她那性感的身子上的每一道曲线都像是为了撩拨男人性欲而生,但站在台上却像是一个没有生命人偶……对了,就像是前世那些高档充气娃娃,漂亮,但死气沉沉的。
那张拍品长单上说她今年23岁,和前世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般年纪————————她有拒绝长生的权利吗?
于是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诗清漓一字一顿道:
“这种事情是不对的,任何理由都是遮掩粉饰它的遮羞布。不能因为它无法杜绝便置之不理,这些可怜人能帮一个也是好的……清漓姐姐,我想帮她。”
诗清漓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看得我有些紧张————————刚才情绪有些上头,话说的有些严肃,她不会对我起疑吧?
谁知她突然掩嘴一笑,一双眼眸像是涟涟水纹漾出了一道弯弯的曲线,随后捏了捏我的脸,轻笑道:
“殿下真是孩子气啊……”
然后她朝台上的拍卖师传音道:
“把这件拍品下了,然后送进宫里。”
台上的拍卖师正要抱起那女子向竞拍者展示她的下身,突然听到在心底响起的冰冷声音,骇得他刚要抬起的手抖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了会场内最尊贵的那间包厢,瞥见了一抹白影。
他不敢怠慢,站在台上冲着那间包厢行了一礼,然后便按照诗清漓的吩咐将那女子送回了后台。
台下各大仙楼的管事正眼巴巴地等着竞拍那女子,现在突然见到他们想要的拍品离了场,下意识冲着台上的拍卖师质问了两句,掀起了一阵喧哗。
“安静。仙品母畜拍卖取消,下面开始展示下一件拍品。”
拍卖师的声音不大,但却出奇地有用。“安静”两个字刚说出口,整个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毕竟有资格进这拍卖场的都知晓它的背景。
包厢内,我看着那女子被送入了后台,先前那股宛若上头似的情绪也随之骤然消散。
我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然后抿了口桌上摆着的醉仙酿,来平复一下心里被那女子点燃的埋藏许久的恐慌————————我没有灵根,虽然身上不知为何带了一些修为,但在这大乘满地走,仙人多如狗的上界,与废物无异。
穿越以来,我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所能依靠的唯有月夕颜一人,而她这根大腿也不甚牢固————————因为我是魂穿,说不定哪天便被她发现我不是她儿子,然后一巴掌将我毙了。
若是没有月夕颜,我估计会混得连那女子都不如。
因为她至少还有美色,而我自从学了异界语言后,便知晓几日前那女捕头和妖女对我的称呼是“侏儒”……
虽然我觉得自己现在长得还算不错————————偏黄色皮肤,五官端正,细看还有些清秀。
前世要是长这样,好好打理打理说不定偶尔也能钓钓妹子。
但在这个平均颜值颇高的异界,我这放到前世能算得上中等偏上的外貌就显得有些磕碜……
我脑子里正胡乱想着,抬手再次伸向了盛着醉仙酿的玉杯,却突然被一只素白纤细的玉手给按住了。
我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失态,发现诗清漓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没过脑子地笑了笑向诗清漓问道:
“清漓姐姐,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问这干什么?《邹忌讽齐王纳谏》?
谁知诗清漓安静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直接很实诚地笑着回答道:
“依奴家看…不怎么样,挺丑的。”
我闻言愣了一下————————这算什么,邹忌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妾就被他老婆一剑刺死了?难不成邹忌他老婆是荆轲娘家人?
我在心里吐槽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失落感。
就好像前世虽然清楚自己的毕业论文写得不怎么样,但发给导师得到“依托答辩”的回复后还是会感觉不好受;又好比虽然知道自己鸡巴不大,但交了女朋友后还是希望她能说“慢点,下面有点疼”,而不是“你进来了吗?”或“没关系,小小的也很可爱”……
诗清漓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失落模样,柳眉微微一蹙————————她本想像先前在书坊外那样再逗逗我,却不曾想我听了后这么受打击。
她学着月夕颜的样子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然后想了一会儿,顺着刚才的话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