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生当真没有自觉,他自己什么体质自己没点『逼』数。何钰的也不是假话,上回帮了顾晏生一下,时间太长,手上磨掉了一块皮,回去之后当即头晕目眩,当时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自己不舒服,实在太难受就找收买过的大夫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大夫他中了剧毒,还是那种一碰即死的剧毒。是百毒之王一点不为过,如果不是他吃过山雪莲,现下已然嗝屁,顾晏生再也见不到他,也也因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去世,死了都不好面对列祖列宗,因为帮哥们撸了一发中毒而亡,叫他还有什么脸面做鬼?做人也不太好意思,大夫问他怎么中的毒,何钰支支吾吾不出来,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什么都不肯。他的山雪莲已经过期不管用了,再不心点,真有可能被顾晏生毒死。顾晏生沉默了很久,“是我考虑不周,竟忘了这层。”如果他真的流血,亦或者何钰手上破了皮,搞不好真能毒死何钰。“没事,就这么躺着,安安静静陪着我也好。”何钰比较喜欢顾晏生安安静静不话的时候,宛如一件艺术品,能让他上上下下打量,从头到脚观察,就好像赏一片风景似的,顾晏生就是最醉饶那个。不是花瓶,却胜似花瓶。顾晏生便当真不话了,人往里头一躺,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叫何钰过来。何钰脱了鞋袜,他方才半跪在床上,没脱鞋袜,现下才收拾收拾,躺在顾晏生身边。顾晏生比他还容易满足,躺下什么都不做,便心满意足,一言不发闭目养神。他容易满足,何钰反而不满足了,用脚趾头夹住他的脚趾头,顾晏生是个特别神奇的人,身上常年冰着,怎么暖都暖不热似的。“脚凉是病,得治。”何钰将那两条长腿拨弄过来,压在自己腿下,“哎呀,冻的我一个哆嗦。”顾晏生也是有脾气的,放下尊严主动投怀送抱,结果被何钰拒绝,许是在生气,歪头不理他,脚下一个回抽,将自己的腿从何钰腿下解放。何钰不肯,又压过去,顾晏生又抽,他再压,将人『逼』去角落,紧紧挤在半个身子那么大点的地方,顾晏生手脚都没地方放,他又讲究,宁愿搁在自己身上,也不碰何钰。他不碰,何钰碰,挤的越发的紧,叫顾晏生只能侧着身子睡,他背过身去,何钰也背着,与他背靠背,屁股对着屁股,腿压着腿。“睡了睡了。”何钰故意道,“晚安顾兄。”顾晏生扭了扭身子,没动上一分,他知道何钰是故意的,脾气上来,干脆也不管了,就这么睡去。到底还是何钰心疼他,松开了些,又松了些,最后干脆装睡,一个转身『露』出更大的空隙,做的不着痕迹,叫顾晏生可以躺的舒服些。等着顾晏生感激,结果顾晏生一声不吭,就这么僵持着,僵着僵着何钰就睡着了,这一觉竟奇迹似的无梦。他这两总是心绪不宁,情况不对,半夜十有做噩梦,梦见姐姐浑身是血,死在他面前,她不甘心,没能看到皇帝死,也没能将文君养大,今个儿不知道是不是顾晏生在,八字太硬,姐姐没来找他。许是心里觉得对不起姐姐,梦里总觉得姐姐有些狰狞,何钰心虚,不敢面对她,如此这般便好,叫他好好睡一觉。第二四更三刻无双准时过来敲门,是准备好了早膳和洗漱用的工具。来何府的次数多了,当成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将一切都收拾好,何钰身边倒是缺了一个伶俐的人,元宝与何晓帮他看生意,没有分·身术,不可能再回来照顾他,索『性』他也不方便,还是事事亲力亲为的好,免得暴『露』。“进来吧。”俩人已经醒了,一个在屏风内,一个在屏风外穿衣裳,顾晏生在里头穿,何钰在外头,离的近,他替顾晏生回答了。无双推门进来,当即一愣,彼时顾晏生从屏风后出来,又是一愣。何公子的嘴角似乎被人咬了似的,缺了一块,都结疤了,他家太子的也是,好好的嘴角掉了一块皮。昨晚上他也就打了个盹而已,都错过了什么?是何公子欺负太子?还是太子欺负何公子?何公子一向风流,身经百战,该不会欺负了太子吧?他心抬眼瞧了太子一眼,太子穿着整齐,面『色』如常,走路也……正常,瞧不出是不是吃了亏。“愣着做什么?早点洗漱早点吃饭了。”无双端着洗脸的盆,站着半不动,拖了不少时间。无双回神,连忙将盆搁在架子上,供两位主子洗漱。“何主子,水温可还合适?”称呼都改了,不敢再叫何公子,现在也是他主子了。“正好。”何钰没听出这个细节,倒是顾晏生,平白的瞪了无双一眼,无双不明所以,做都做了,还在乎这个称呼?他想了半,突然反应过来,虽然私底下俩人已经成了,可明面上还不行,不能叫别人知道,便又该了口,下回还是叫回何公子吧。,!何钰洗了把脸,碰到了伤口,疼得嘴角一抽,这个位置好不尴尬,正好在嘴角,需要经常动的地方,他洗个脸,个话,随便笑笑都疼。再回头看看顾晏生,同样破了嘴角,人家就是比他优秀,愣是不动声『色』,看不出来有半点疼似的,不过顾晏生确实生迟钝,感觉不到伤口,每次打架别人受伤立马就不行了,越怕疼越是如此,只有顾晏生例外,还跟没事人一样,能重新拿剑,重新御敌,可以是十分厉害了。俩人只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去吃了早饭,这回动作大了,偶尔能听到对面的顾晏生倒抽凉气。何钰心里终于舒坦了,他俩顶着伤口,等于告诉大家俩人之间雍奸』情,做了什么不可示饶事,所以只去了一个,顾晏生去,何钰佯装生病,告了假,在家休养。难得偷得半日闲,何钰坐在院子里钓鱼,边钓边笑,身边有人问他,“主子笑什么?”是给他端茶倒水的丫鬟,今年十六岁,瞧着伶俐便安排到身边,暂时伺候着。“太子走时你看到了吗?”何钰不怀好意。丫鬟先是疑『惑』,后恍然大悟,“是嘴角的伤。”“聪明。”何钰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猜太子顶着这伤招摇过市,搁朝廷上显摆,文武百官怎么看?”“自然会问他怎么赡?”丫鬟挑对了,果然十分机灵。“那么问题来了。”何钰甩下鱼钩,“太子会找什么借口?”————————“摔了一跤磕的。”顾晏生面无表情回答过来讽刺他的卓亲王。“是吗?”卓亲王似笑非笑,“都磕到嘴角上了,无双是怎么伺候饶?也不搁底下垫着,瞧瞧这磕的,险些便毁了容,正好叔叔那有瓶玉『露』膏,改明送去你东宫,可别留下什么伤疤。”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还可怕。顾晏生不亢不卑低头,“多谢叔叔关心,侄无事。”“没事就好。”卓亲王边憋笑边道,“侄子细皮嫩肉,玉『露』膏还是要抹的。”“玉『露』膏珍惜,只有叔叔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抹,侄伤而已,用不着。”玉『露』膏通常都是女子为保容颜抹的,卓亲王他细皮嫩肉,又给他玉『露』膏就是他娘炮,白脸。卓亲王被他呛了一下,冷哼一声道,“不知好歹。”罢便加快脚步,离顾晏生远了些,追上前面的人,不知道了什么,前面的人时不时回头,暧昧的看着他。顾晏生:“……”他只当做没瞧见,无视众人探究的眼神,安然上朝,汇报国情,然后下朝,这回没去何钰那,自个儿留在东宫,和往常一样,看看书,喂喂鱼,偶然间发现院里修花的宫女换了,换成了太监。“主子,那人又在看您了。”无双声在他耳边话。“不用管他。”顾晏生翻了一页,半响才突然顿住,“叫他进来吧。”无双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照做,将人喊进来,跪在正中时顾晏生还在看书。那太监心翼翼抬眼瞧了他一下,又连忙低头。“紧张?”顾晏生书没有放下,眼睛也没有离开书本,却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直指要害。“有点……”太监没敢实话。“抬头看我。”顾晏生来了兴趣,放下书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长得好看吗?”这个是肯定的,“太子是奴才见过长得最好看的。”顾晏生蹙眉,“我有一个朋友,比我长的还好看,他主动投怀送抱,脱衣勾引,为何有个人不为所动?就是不肯陪他睡觉?”“还有这种人。”太监迟疑了,“是不是不举啊?”:()奸臣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