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警铃大作,他面上淡定,心底啊啊乱叫。
藤蔓等的人是池塘洲?这和把他卖了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他以为他们心连心,结果藤蔓跟他玩脑筋,给他快递速运,直达敌方大本营。
谢景辞眼前一黑又一黑,岸上他都跑不过池塘洲,更别提海里了,池塘洲捉他不比捉鸡容易。
眼看池塘洲宇自己只差一步之遥,谢景辞甩甩手上的藤蔓,想摇醒对方,结果当然是没用。
破藤蔓睡得堪比死猪。
池塘洲钳住谢景辞的手腕,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谢景辞,他轻笑一声,“我还以为非屿的眼光变差了,原来是藏着这一点。”
谢景辞不搭理池塘洲,在心底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也不知道池塘洲是发现他的敷衍,又或者是看他不顺眼,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谢景辞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对方捏碎了。
谢景辞疼得脸揪在一起,忍不住开口,“你想干什么?”
“居然还能说话。”池塘洲用新奇的目光望着谢景辞,“你喝了多少泉水?”
谢景辞被池塘洲看得浑身不自在,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恨不得将其刨开一探究竟。
“别磨蹭,将人杀了,赶紧走。”
沙哑的声音从池塘洲身后传来,谢景辞这才注意到还有另一条人鱼的存在。
他循声望去,看见姜维海藏在阴影中,对方身形狼狈,常待在身边的侍从此刻不见踪影,原本华贵的衣衫也沾染上尘土。
池塘洲也差不多,他刚刚没仔细看,这会儿定睛观察,发现池塘洲身上的衣服多出破洞,发丝凌乱潦草,一眼望去给人种不修边幅的感觉。
看来池非屿将他们逼得很紧,这两人的处境估计是岌岌可危,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个人质自己送上门来了。
谢景辞很想找根面条上吊,拖后腿也不带这么拖的。
池塘洲瞥了眼姜维海,神色淡淡地开口:“他留着有用。”
姜维海不屑,“一个人类而已,能派上什么用场。”
池塘洲眼底染上不耐之色,他没有同姜维海争辩,扯下藤蔓将谢景辞捆起来。
再次被绑的谢景辞连气都不想叹了。
姜维海没得到回应,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得寸进尺,“还有多久才能到海落渊,你已经在路上磨蹭很多时间,居然还要再带上一个累赘。”
池塘洲的耐心早已耗尽,听到姜维海的指责,他目光冰冷,“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你的那些计划不过是妄想,回海中更是个愚不可及的决定,你做的那点药剂已被抢走大半,现在就算抵达海落渊也是徒劳。”
姜维海身居高位多年,哪被人这么指责过,他脸色涨红,斥责道:“我的计划不行,难道你的就可以?说什么蛰伏人类社会,海族的事人类没资格插手!”
池塘洲唇角绷直,他目光阴翳,口中却说道:“我知道了,会尽快带你过去。”
谢景辞听完全程,对池塘洲有了新的认知,对方怕不是属乌龟的,不然怎么这么能忍。
他也没干听着,脚下一点一点地往外挪,刚挪出不到一米,又被池塘洲抓回来。
谢景辞闭上眼,累了,毁灭吧。
池塘洲指尖点在谢景辞的眉心,古朴的旋律随着他喉咙的震动传出,侵入谢景辞的大脑。
谢景辞皱起眉头,脑袋晕乎乎的,跟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一样,身体的控制权脱离,他像是被关进一间透明的屋子里,能看见外面,可什么都做不了。
但这个透明材料不是玻璃,而是冰糖,他用点劲就能敲碎。
谢景辞眼珠子转悠,想想还是没有反抗,他顺从地做出池塘洲所指示的动作,装作真的被对方控制一般。
池塘洲面色惨白如纸,眼底却亮得惊人,他拍了下谢景辞的脸蛋,夸赞道:“好孩子。”
谢景辞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差点没忍住给池塘洲一拳,还好对方摸了这一下就推开,指挥着他向深处游去。
他眨眨眼,看着从未如此协调过的四肢,心中哇塞一声,他会游泳了!
可没游两下,他陡然坠机,手脚还在划,身子已经笔直的落下去。
谢景辞一脸木然。
这操控挺智能的,还知道不崩人设。
他没掉多远,被池塘洲及时拉住,池塘洲望他眼神不太对劲,似乎在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