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怀生微微颔首,没在搭话,显然他现在没那个心情。
谢景辞也不觉得被轻视,他多少能体谅对方现在的感受。
他想着再待下去恐怕有点碍事,就拉了下池非屿,小声道:“要不我们先……”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谢景辞的话,才缓过来的瑛瑛又开始发病,医生紧急将她抱上床,开始新一轮抢救,而瑛瑛的父亲则被赶出房间。
邹启明失魂落魄地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痛苦的瑛瑛,他用力捶打玻璃,似在发泄心中的不甘,最终他不忍地撇过头去。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邹怀生面前,干涩的唇瓣艰难地蠕动着,“爸,把泉水给瑛瑛,求你了,”
邹怀生语气决绝,“不可能。”
“为什么!?我们都和人鱼合作了,泉水肯定还会再有的,但瑛瑛等不及了……”
邹启明扑通一声在邹怀生面前跪下,他额头撞在地面,声音已有些哽咽。
邹怀生还是那个回答,“那些泉水是给族中新生儿的,谁都不能动它!”
他说完拄着拐杖大步离开,木头尖端敲击着地面,响声在狭窄的过道回响。
谢景辞目睹全过程,他听到泉水二字第一反应就是海落渊,他记得池非屿手中就有一瓶,这次出来玩,他还在池非屿包里看见了。
池非屿见谢景辞看向自己,他猜出对方心中所想,“想给她?”
谢景辞摇摇头,“应该不够吧,不然你早给了。”
池非屿和邹家的关系貌似还不错,再加上池非屿虽然看着难以接触,但心还是挺软的,或许池非屿会用那些泉水索取一定的利益,可绝对不会刻意为难邹家,所以池非屿没拿出来的理由只可能是那点泉水不够。
“确实。”池非屿抬眸望向瑛瑛,神色复杂。
对方的痛苦他能体会,小时候他也曾经历过这些,只不过他是人鱼,比鲛人强悍的体质让他活了下来。
池非屿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对谢景辞道:“走了。”
“好。”
谢景辞走在池非屿身后,他见对方望过来,借口道:“这边太窄,并排走不方便。”
池非屿没强求谢景辞,他心底想着别的事,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他不开口,谢景辞就更加不可能开口了。
不过谢景辞脑补的可就多了,他把这事得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感觉最关键的还是泉水,他对海落渊更加好奇,但池非屿只跟他透露过只字片语,他连猜都没地方猜。
谢景辞回到卧室后,还是觉得心痒痒的,想去问池非屿,又不太想见对方。
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这都什么事啊。
谢景辞清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思前想后,决定在女主被绑架的那段剧情过后跟池非屿说清楚,毕竟绑架的事关乎性命,更要紧一些,中间可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如果他没算错,那段剧情也快了,就在一两天之内。
谢景辞提高警惕,时不时就在周围张望一下有没有可疑的人,然后他就被池非屿敲脑袋了。
“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池非屿收回手,看着谢景辞懵逼的神情觉得有些好笑。
谢景辞往旁边让了一步,开口道:“没做什么。”
池非屿注意到谢景辞避让的动作,眼底的笑意微微收敛,他抿着唇,说道:“这边人多,别走丢了。”
谢景辞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
他们这会儿在甲板上露天烧烤的区域,来这边玩的人确实不少,其中就有渝浅溪,谢景辞正是看中这点才追过来,至于池非屿,谢景辞实在没想到借口甩掉对方,只好带着。
不过有池非屿在,谢景辞也安心一些,毕竟池非屿在正事上还是很靠谱的。
谢景辞打量一周,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家伙,那就是跟傅信宇待在一起的男人。
对方是独自前来,坐在角落闷不吭声地吃着烧烤,对周围的景色表现得毫无兴趣。
也可能是谢景辞对男人有偏见,反正他怎么看都觉得男人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