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哪睡得着,脑子都在想后面的事,心底跟猫挠似的,可偏偏池非屿根本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他盯着池非屿的床,在心底扎对方小人。
尽会吊人胃口的家伙!
不过今晚睡不着的不止是谢景辞。
傅渊袭被人擒住双手,双目通红地盯着闯入家门的不速之客,他想开口,纱布占据他的口腔,再怎么费力也只能发出呜呜声。
为首的高大男人冲渝浅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渝小姐,麻烦您跟我们走。”
渝浅溪交握在身前的手收紧,她望向目眦欲裂的傅渊袭,双脚像被定在原地。
男人加重语气,“下一次来的,就不一定是我们了。”
渝浅溪身子摇晃,她快步走到男人身边,撇过头不忍再看傅渊袭。
男人扫了眼傅渊袭,再次开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请您将他这段记忆抹消。”
第60章
渝浅溪贝齿咬紧下唇,她沉默着走到傅渊袭身边,轻缓的歌声响起,歌声带着丝丝颤抖,在傅渊袭昏迷的那一刻,渝浅溪的指甲嵌入掌心。
她的面色明显苍白许多,但当她抬眸望向男人,眼神变得锐利,“放下他,池非屿不可能对他动手。”
即使现在,人鱼族内也存在着阶级,而池非屿所在的家族在以往被称为皇族,虽然如今皇权所剩无几,但独属于继承者的护卫队保留了下来。
这一支队伍不过寥寥数十人,全部由鲛人组成,且只听命于池非屿一人。
渝浅溪听说之前这支队伍在池非屿父亲手中,但不知怎么,池非屿直接越过他父亲这一任继承人,将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也是因此,她才会向池非屿提出合作,对方有与族中势力打擂台的资本。
渝浅溪与男人对视,心底有些没底,面对一群经过训练的鲛人,她也没把握压制对方。
男人淡淡瞥了一眼渝浅溪,他打了个手势,傅渊袭被安置在沙发上。
一群人就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夜晚并没有就此宁静,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再一次被打开,池塘洲一跃而下,他穿着一袭黑衣,略微凌乱的发丝显得他风尘仆仆。
池塘洲看着一片狼藉的的房间,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来迟一步吗?
和熟悉自己的家伙交手,真是处处受制。
池塘洲踱步走到沙发边,看着在睡梦中也紧皱眉头的傅渊袭,他抬手点在傅渊袭的眉心。
“本以为你是想跟非屿争,原来是真的喜欢上了……”
池塘洲垂下眼帘,望着傅渊袭的睡颜,双眸微微失神,他的声音很轻,好像下一刻就会消散在风中。
“那可不行,你死了,她会伤心的。”
提起那个她字,池塘洲的眼神陡然温柔许多,像是一汪盛满水的清泉,荡漾着似乎随时都会溢出。
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真正的笑容,但很快这一抹笑容就消失无踪。
池塘洲收回手,扫了眼混乱的地面,似是无奈地轻叹一声,“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
谢景辞在床上折腾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不出意外,他醒晚了。
不过这次出游没有固定的计划,几天的时间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只要在发车前赶回来就行。
所以谢景辞一路睡到一两点也没人叫他。
谢景辞从床上爬起来,他睡多了,这会儿脑子还懵懵的,他揉揉眼睛,望了眼隔壁床,池非屿果然又不在。
经过昨天一系列意外,谢景辞对池非屿的要求已经降低到别和男主打起来就好,其他的爱咋咋地吧。
他在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问了下池非屿人在哪,然后踩着拖鞋去洗漱。
等他洗完脸,房间的门被推开,池非屿带着墨镜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