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要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的,而京中禁军三十多的不少,甚至四十都有,要是平民百姓那还正当年,可要是当兵,的确年纪大了。
“也有不少符合标准的,过了三十还想要当兵的人不多,现在京城不也有其他活能干,过了年纪大概已经另谋生路了,只有年纪还小的汉子,在等黑熊寨发布征兵的命令。”
黑熊寨每到一地,不会立刻征兵,但也不会说一直不征兵,想必那些没有返还原籍的汉子们就是在等黑熊寨发布征兵的命令,再次入伍。
“以往人人厌恶的兵贼现在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说其中有我一二分功劳,应该不能算大言不惭。”周肆这话里包含得意,也只有在秦公子跟前,周大当家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话。
秦绥之笑,何止一二分,说是十分也不为过。
第254章
“排好队,若有插队的都不能报名,听明白了吗?”城门口,黑熊寨的兵丁正在维持秩序,大当家征兵令一出来,城门口就乌央乌央的挤满了人。
要不是这回报名限制了原籍,只怕还要有更多人过来。
“哪儿人?”城门口登记的官吏都是熟练工,知道招兵是持久战,每个人手边都有一竹筒水备着。
“栾州的。”面前的汉子光看身形就是北方人,但说话的时候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可见也有讨好的意思。
“栾州的,这回只要京城本地的,你栾州的就回栾州籍等征兵的消息。”
“诶,官爷,不成,我是京中禁军出身,栾州的家早就没了,这不刚在京城成家只是户籍还没来及迁过来,你给通融通融,先把我名儿个挂上,入伍前保管把户籍迁到京城。”
不少外地汉子在京中做了这多年禁军,也不见落户京城,可这多年过去,老家都不知道还在不在,禁军解散后,他们不想离开京城的外地人就入赘到本地,户籍也能迁过来,只是现在办差的官不是大燕的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办好。
“从前是禁军的,那上面倒是给了通融,不过你得出具你是禁军出身的证明,不然人人过来都说是禁军的,我也不好给上面交代。”
早知道京城有禁军,多来自其他州,所以上头交代了如果是禁军出身,倒是不必考虑户籍地的问题。
“这如何证明?”当兵的有官职还好说,要给发个官印,但底层士兵,一身训练用的甲都带不走。
“你去禁军营地,那边有人开证明。”当初禁军解散的时候,也是有名单在的,只要能够对上名单上的人,证明自然也能开出来。
“多谢官爷。”原还以为自己不是京城人参军这事不行,没想到黑熊寨,呸呸呸,是大齐考虑的这样周到。
虽然说今日白跑一回,但眼下距离征兵结束还早,跑一趟禁军营再回来也来的及。
再说了,当兵也不是只报了名就能录取,大齐对当兵的要求严苛,难怪当初那么多禁军兄弟折在南境,是一点也不怨呐。
先头一个走了,后头又接着来一个,京中百姓多富庶,来参军的不多,多还是原本禁军的人,不过也有不少京城附近一带的流民,原先他们是没有户籍的,后头黑熊寨收容了他们,给了个临时户籍,参军倒也够用。
这几日城门口都是人山人海,不少京中赋闲的百姓也不嫌太阳大,纷纷过来看热闹,有时候还要指点评论一番哪些参军的汉子能够选上哪些不能。
而最新鲜的么,自然是这参军队伍里竟然还有世家子弟,要说前几朝,那文武多是不分家的,世家子弟从军也没什么。
可大燕是正儿八经的重文轻武,世家子弟别说参军了,舞刀弄枪都要被说没有凤仪,如此大燕文人基本都体弱,这会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过来参军,可不把百姓吓一跳。
这事也转了几手消息,送到周肆跟前,京中世家他已经杀过一批,活下来的还是占多数,不少关系与本家疏远,甚至能把自个儿摘干净,无论考官还是参军,都不受影响。
不然光是家族中有人犯罪,这军他们也是参不了的。
以往的朝代多是以刑徒罪犯充军,大燕更甚,黑熊寨却不一样,打一开始要的就是良家子弟,刑徒都只配去挖矿。
“倒是有几分胆色。”周肆揭过这些人的名单,只要能过政审和考核,周肆也能说不叫人参军。
黑熊寨过来京城也有几个月时间了,如今京城的秩序已经完全恢复,周肆眼下虽然对外称是皇帝,但还没有正儿八经举行登基仪式,所以大部分京城人都还没有改朝换代的感觉。
要说等到渔阳修好再举行登基仪式,也不是不行,但绥之一句话点醒他,渔阳那边又没有大兴土木的宫殿,登基仪式只怕潦草的很。
好歹也是建国,总要给百姓见识见识黑熊寨的国力,于是周肆改为在京城登基,本来渔阳没有修好,京城也是大齐的临时都城,黑熊寨中心官员,还有大燕原本能用的官员也都在京城,不算草台班子。
周肆是不大喜欢繁琐的仪式,所以礼部还在当官的官员都紧急制定了一场简单但又不失威严的仪式,顺带登基那日也一并举行立君后的仪式,两场大礼加一块,原本在礼部摸鱼惯了的官员一个个都形销骨立,体会到在大齐当官卷的氛围。
说起来皇帝登基后,立后仪式多是隔几个月再举办,一是因为有些皇帝立后需要多方面博弈,二则礼部也忙不过来,像周肆这样要求登记立后一块办,哪怕仪式再从简,也简单不到哪儿去。
亏得黄娘子也在京城帮忙,不然原本大燕礼部的旧臣头发都得愁光。
登基的日子司天监也早算出来了,就在八月二十七,正值酷夏。
“呃,早知道这么热,就不选黑色当龙袍了。”周肆还在殿内换衣裳,只见宫里织造局送来层层叠叠的登基冕服,便觉得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
“且忍忍吧,就今日会穿这样多。”秦绥之的凤袍比冕服还要多。
“不是因为它多,而是因为它是黑色,比其他颜色吸热。”
“颜色还有吸不吸热的区别?”秦绥之也不是头一次从周肆嘴里听到一些奇怪的知识,每每说到都让秦公子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