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跟他说过,这个“秦”不完全是他们大汉前面的那个“秦”,因为秦始皇跟阿父一样遇仙了,所以高祖没起兵。算一算时间对一对年纪……
啊啊啊啊这个韩信是不是就是那个韩信啊!
刘彻乐呵呵地看着儿子拍着他胳膊啊啊啊半天,激动地叫出来:“是淮阴侯吗,阿父是不是嘛?”
“哈哈哈你可别跟他说,不然他要不理你了。”
“我不说。”刘弃疾用手捂了一下嘴,仰头眼睛都在闪光,“阿父,我们是不是要待好久才回家,那我能不能跟淮阴侯去打仗?”
他嘟起了嘴,又转向卫青告状:“舅父,表兄去西域怎么都不肯带我。”
这叫卫青怎么说呢,是不能带啊。
还得是刘彻说公道话:“你几岁,带你去玩啊?别闹你舅父咯,要是待得久,你跟韩信去打仗呗。”
卫青:“陛……主父!”
刘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急,笑问儿子:“淮阴侯可跟我们刘氏有仇的,你真能管住嘴不说?你跟他玩,自己不忌讳?”
“又不是我跟他有仇,我为什么要忌讳?”刘弃疾一偏头,说得理直气壮,“我肯定不说,我又不傻。秦始皇让他进宫读书,肯定是想让他读兵法,以后让他带兵。他就比我大一岁,以后不能像表兄那样说我年纪小不带我吧?”
好容易才有个小伙伴能玩,以后还可能带他上战场,打死他也不说。
这趟回来,他从刘彻那拿走了从大汉带过来的卡牌,拿去跟韩信玩。
刘彻把“春秋杀”里面秦国的君臣牌都拿出来了,让他带去。这个是他大汉自制的卡牌,没那么精美,但玩是能玩的。不用“战国杀”是因为时代离汉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玩的人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抽到自己的祖宗。
什么李牧啊,白起啊,司马错啊,信陵君啊……统统有确凿的后人在大汉呢,叫人怎么玩呢。
春秋其实也有这样的事,不过好一点,凑合玩吧。反正这么多国呢,玩的时候把自家祖宗牌抽出来恭恭敬敬请到一边就好继续了。
就“春秋杀”,做牌的时候都把士蒍、范武子等人给排除了没制这些卡。
能怎么办,这一脉的晋国名臣是刘氏的老祖宗,印出来他们皇室都没法玩了。
现在想在秦国玩,别的不说当然要先把秦国排除了,其他的那就自己玩的时候看吧。刘彻不负责任的想。
卡牌游戏对没玩过的人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韩信就很喜欢,就是玩“春秋杀”的时候他得把晋国韩氏祖先的卡牌都拿出来供一边去。
“我阿父说我家祖上也是韩国宗室呢。”
两个人玩得昏天黑地,好在都是自制力很强的孩子,功课并没有拉下。但是刘弃疾在汉宫里玩的时候,就算是兄弟都会让着他这个皇后嫡子,太子亲弟,更不用说别人了,玩得一点也不尽兴。
韩信可不让他,韩信把他杀得脸都绿了。所以到上课前,他都还忍不住拉着韩信说昨天的对局。
坐在最前排的公子璋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终于转过头幽幽地道:“你们越说越大声,我都听到了。”
就坐他俩前头的陪读蒙迟也转过头,幽怨地道:“我也听见了。”
两人一抬头,就见十到十四岁的一屋子公子公主加小一辈的王孙,跟陪读们全都看着他们,小脸上表情相似:怨念。
能不怨嘛,天天苦学。文的练完了练武的,都没时间玩儿。
刘弃疾说:“别看我呀,你们自己非要加练,不来玩。我这可以好多人玩呢。要是不够,我找阿父再要一份,另开一组也行。”
公主嬴蔓看看自己阿姊,再看看自己阿妹,叹气:“没时间。”
“没时间都是你们自己非要加作业。”刘弃疾不惯着他们,直言点破,“你们就是怕比别人差,就不能都不加练,凭本事胜吗?”
公子璋苦着脸,同样看看自己的兄弟们,不吭声,也不因为刘弃疾这样说话而发怒。嬴政让刘弃疾来读书,自然跟子女们说过,他视其如子侄,他们也不能以臣子而待。这几天没理会刘弃疾,不止是因为忙于学业,也是他们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
今天算是打开僵局了。
刘弃疾还在继续发挥,“哎,你们这表情,肯定是怕说好了都不加练,别人回去偷偷加。我们一起玩不就行了?晚上回去睡,谁熬夜学习谁是豚犬。熬久了上课听不进去,一样学不好。”
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除了天生卷王,以卷为乐的,哪个愿意卷的哦,这不是被迫的嘛!谁爱卷谁是豚犬!
公主蔓率先响应:“好,我加入。今天去我那里玩吧,我请你们吃糖水罐头。”
“我来。”
“我也来。”
“带我。”
加入的人一多,就算对这游戏不感兴趣的人也加入了。这半大孩子就是有从众心理,现在不加入,意味着其他人去玩的时候他们在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