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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20页)

待画好了,才有赵国士子李尚道:“虽说一旬不可,但向君所言也不无道理,秦王分封子侄,如果一如旧日诸侯,那还要出这个题做什么?一年一报总还是要的。”

“那就得修路吧。”又有人说,“我听说秦国现在就在修路,那路怪得很,据说用了仙术,初时软烂如泥,晾干之后又坚硬如石,风不扬尘,雨无泥泞,好走得很。现在要想治天下,非得把这样的路修到各大邑不可。”

“那得多少役夫和钱财啊!”吕定惊叹。

有擅数的试图去算,最后也放弃了,只觉得这样的劳役做下来,也别治天下了。

种田的百姓都要治死了。

吴林学道家,其实看这个题目有点悲观的,秦国明显不是搞“无为之治”的样子,他学的这些根本没法答呀。

所以他也颇有道家精神的听大家讨论,有点局外人的意思,倒是更轻松随意些,这时候顺口就道:“要是雇百姓做工修路,倒是能让百姓愿意来做。”

道家嘛,无为而治又不是什么都不做,讲究的是顺应自然,人的需求也是顺应自然。天子想修路,百姓想赚钱,顺应的做法就是给钱雇百姓修路。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吴林自己也笑了。

他确实是开玩笑的。这么一来修路和赚钱的心意是顺了,可天子怎么可能愿意从国库里挖出这笔钱雇工啊。

征发劳役它不香吗?再说这样的大工程,国家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雇人,根本就做不到啊。

笑着笑着,众人中唯一一个穿绸衣的突然一怔,向不疑眼尖瞧出来了,直接点名:“费兄,你想到什么了?”

那费兄名济,是魏国人,祖辈曾经是大商白圭的门徒,自家也在经商。他三十多岁,一边读书一边参与经营家中的生意,而白圭师从鬼谷子,先从政而后弃政从商,并非纯然的逐利之徒。费济承家学,自己又读了法家的书,自然对商道有自己的看法。

被点了名,他迟疑地道:“我是一家之言,诸位不要见笑……我不知秦国如今施何政,但家中经营商事,近年来秦国一反常态,多有奢侈之物外售。秦王是不是真想学齐国重商了?”

至于说挣了钱雇百姓做工,他觉得纯粹是发癔症了才会这么想,刚才一瞬间有这个念头,根本不好意思说出来。

会有这么一瞬间的念头,其实他自己没意识到,是因为韩非近来的讲学里隐隐有这个迹象,只是没有明言,隐藏在诸多论述中。他们这些学问一般的人,光是听讲时记下来内容都费力了,更不用说去琢磨出其中深意。

这样的聚会多少能有点收获,快到九月时,大家渐渐也不怎么聚了,开始在租住的地方咬笔抠纸,使劲打个草稿出来。

吴林既觉得自己所学不适合回答,又不甘心,对纸发呆了一天后睡下,第二天询问钱全与吕定,钱全苦笑道:“只写了一半,我自己觉得有些不对题,但写不出别的,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写了。”

他们所学不同,倒是不在乎给对方看,钱全所学楚墨其实游侠气更重,但他总不能在这题目下建议秦国建立一个游侠机构巡察天下,见事不平拔刀就砍吧。

所以他写了两点,一是说了一通天下之广难以尽察的道理,认为应该有所监察,以惩不法;二却又扯到了墨家善机巧的角度,以为秦国新出的那些通行诸国的货品,就是重工的成效。尤其是纸与印刷术为据,大谈工匠之能。

怪不得他自己都觉得走题了,吴林也觉得他走题了。主要是能力有限,第一点写完篇幅太少,只能再扯一扯了。

吕定也写了篇草稿,自然也是从阴阳家一脉的学问出发。他写文章的能力还不如钱全,更不如在他们三人中文笔最佳的吴林,写得太散了。

先是说历法。秦国的颛顼历以十月为岁首,他先论述颛顼历由来,力陈与殷历本为一体,只是月建不同罢了。而现今秦国的农时已经发生变化,沿用颛顼历对农时不利,当改。

然后把近日讨论的事写进去了。吴林看着看着不由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吕定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子,低声道:“实不知写什么了。”

他是把那天大家否定的修路之事往文章里写了。把自己掌握的地理知识能写的都写了,来证明天下之大,交通之难,然后写修路的必要。至于修路的难处,嗯,他隐去未提,反正那不是他阴阳家该思考的问题,他只列出了哪些地方需要修路相连而已。

确实,不考虑难度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吴林实在看他这文章不舒服,动笔给他修改了起来。钱全更是知道他文章好,赶紧把没写完的稿子写完,请他同样帮着修改一下。

给两人都改完了,吴林自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得他们这都能写,他凭啥不能写?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起来洗脸,暂时不能写就坐在院子里构思,等天光大亮了,伏案写了一天。

顺应自然之理,顺应人心。天下一统,消弥战乱,难道不是人心所向吗?

农夫土里刨食,重税承役,若是在农闲时能出力为官府做事而得钱,如此,王治天下之愿得偿,民养家之愿亦得偿,谁能说这不是顺应天理人心的事情呢。

至于钱从哪来,嗯,他学习吴定,也不写了,这也不是他道家考虑的问题。

新郑的热闹暂时又消失了。前阵子四处流窜聚会的学子们又开始闭出不出,死憋文章,除了韩非每五日的讲学之外,几乎都不出门了。

韩非在自己府上讲学,厅堂时是绝装不下两三百人的,但他带来了秦王给的音响和麦——电喇叭更方便,但举着上课实在是不成样子。

所以只要来的都能进府,只是排到前面的可以登堂,排在后面的只能坐在外面了。

韩非看得出来,这些士子个个面有倦色,眼带黑圈,精神不济,也明显没有之前注意力集中了。不是听他讲学听厌了,而是这段时间为了那道公开的题目费了神。

他没有对此提一字,只是按自己的进度继续讲。

待讲学罢,士子们一一退出,只一人留了下来。

是提前送了拜帖的张氏子,张良张子房。

张氏子自幼就传出聪慧的名声,韩非此次回新郑,也曾赠书于他,并得知他并没有报名参加考试。韩非多留意了两分,嘱人打听张氏子日常行止,得知他对韩王称臣的举动多有不愤,常来往之人也是反秦之意较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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