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烛也不想为难自己,从周斯扬腿上爬下去,拍着他的腿让他让开:“不行,朋友家人还是要亲自写,剩下的,什么你的合作伙伴之类的我才不管,你拿去印刷吧。”
周斯扬往后靠,单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她,唇角噙了些笑。
夏烛看到,抬腿踹他一脚:“你笑什么?”
周斯扬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动作幅度小一点。”
夏烛也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想在去国外学习的这一年怀上小宝宝,再生下来,这样两不耽误,所以最近半个月床头柜里的那些子孙嗝屁袋都没有再派上用场。
不过最近准备婚礼也累,夏烛晚上洗完澡爬上床倒头就睡,周斯扬碰她一下就会被打回去,先前几乎每晚都会有的活动,近半个月倒是没进行几次。
所以这孩子可能现在还没有,不过周斯扬觉得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婚礼按夏烛的想法,“流程”上一切从简,但“布置”上不行。
办婚礼的地方是小镇上最著名的教堂,哥特式高耸的建筑从外型上看更像中世纪的古堡,再加上夏烛主纱的设计也趋于蓬松长尾的公主裙,有一瞬间,真的让人觉得这场婚礼像是在城堡中举行。
没人不想当自己世界的公主,或者是女王。
婚礼当天,七点起床,十二点在教堂举行仪式,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亲吻对方。
教堂外连着偌大的草坪公园,政府出资建设,工作日对外开放,周末会租给当地举办婚礼的新人,用作婚礼场地。
这片公园被周斯扬连着包下来两天,当天下午来的宾客都在这里用餐。
相邻的湖有做专门的垂钓地,不想做湖钓的游客也可以坐在位置上观赏表演,当地有名的交响乐团和歌舞团被请来助兴。
婚礼流程当时是夏烛拍板确认的,自然所有环节第一考虑的也都是怎么让她更舒服。
她身上穿了纯白色的鱼尾礼服,从前场绕到后面找周斯扬。
为了省力,在教堂的仪式过后,基本就没有夏烛和周斯扬两个人的事了,就算是需要社交,也有周斯扬在,夏烛想不想参与都无所谓。
她穿了几个小时的高跟鞋,现在实在累,绕到周斯扬身后抓了下他的衬衣。
周斯扬正在跟家里一个侄子说话,男孩儿举着手里的冰激凌问他能不能给自己换个口味。
感觉到有人扯自己,他往后扫了眼,伸手托住夏烛的手肘,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弯身对男孩儿指了指不远处的应侍:“找他给你换。”
周家在大姓家族里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周斯扬光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弟弟妹妹……就有一二三四五六个。
有的夏烛见的少,现在还没分清,现在两人身前站的这个就是。
三四岁大,穿了黑色的燕尾服,头发用发蜡打得很亮,猛一看有种违和的可爱。
夏烛靠在周斯扬身边,抬手对小男孩儿摆了摆,打招呼:“你好呀。”
男孩儿两个小短腿往后别着,捂嘴笑:“我叫周勤洲。”
“嫂嫂还不记得我的名字,嫂嫂心里只有叔叔。”周勤洲指了下周斯扬,还是笑。
话都说不囫囵的年纪,起哄人倒是挺顺嘴。
夏烛瞟了一眼身旁身旁的周斯扬,有那么一点尴尬,她微微弯腰,正要跟周勤洲解释没不记得他。
扶着她的男人已经先一步动作,他身上穿了材料和版型都很考究的深灰色衬衣,很简单的款式,却衬的他这个人更加斯文有礼。
他俯身揉了把周勤洲的头,疏懒的声线,慢条斯理,带点新婚的愉悦:“不记得我难不成记得你?”
“等你以后娶老婆了,让她记得你就行。”周斯扬道。
周勤洲闻言皱眉,退后两步,连连摆手拒绝:“不要不要,我妈妈天天在家里揍我爸爸,我可不要挨揍,不要不要。”
重复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脸上都是惊恐。
夏烛被他的样子逗笑,抬手杵了下身边的周斯扬:“你二叔二婶……在家天天打架啊?”
感觉不像啊,夏烛虽然有点记不住这几个小孩子的名字,但长辈还是能记清。
印象里跟周斯扬的二叔两人吃过几次饭,两口子看起来感情还不错?
周斯扬从一旁扯过来一个高脚椅,让夏烛坐上去,想了想,找了个很委婉的用词:“你觉得我平时说话,有时候气人…”
他话没说完,被夏烛接过去,直接换了词。
“你嘴挺贱的。”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