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凡是有头有脸的都递了帖子,能不能来就不知道了。”
“管他们呢,反正咱们意思到了,来不来随意吧。”如今陆遥腰杆子也算是硬了,每年免费给军营提供一千斤酒精,光靠这层关系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镇北王和梁家绝对能保他万事无忧。
提起军营,陆遥又想起来葛校尉来。
“我怎么觉得葛校尉对咱家陆苗有点意思。”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赵北川成日在后厨,根本看不见前面的事。
陆遥道:“前几日他天天来食肆吃饭,每次都跟陆苗搭几句话,二哥来的那天他还特地问我怎么不见陆苗。我告诉他陆苗可能陪着娘去城门口等二哥去了,可巧,他就在城门处碰上二哥,还帮忙解了围。”
赵北川一听确实不大对劲,“难不成葛校尉真看上五弟了?”
“葛长保快比陆苗大一轮了吧!家里怕是早有妻室,可不能让陆苗嫁给他当小。”
赵北川正色道:“婚姻是大事,抽空我得问问他。”
“嗯。”
“戌时末了,快睡吧。”
大概太焦虑了,陆遥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酒楼里细节不停的往脑子里钻。
“爆竹买了吧?”
“买了,按你说的买了三百斤。”
陆遥翻了个身,突然想起前厅的花没浇水。
赵北川见他爬起来要去浇水,连忙把人拉住,“少浇一日死不了,你莫要再想了赶紧睡觉吧。”
“我心里发慌,投入了这么多心血,明天大伙都看着,要是搞砸了可就让人看笑话了。”
“不会的,你已经安排的够周全了,好好休息明天打起精神迎接客人。”
赵北川把人搂到怀里亲了亲额头,拍着后背,像哄孩子似的可算把人哄睡着了。
*
第二天,刚过了四更赵北川就醒了,他没叫醒陆遥,自己先换上衣服打水洗了洗脸。
刚好赵逢春也拿着布巾出来,“大哥,你醒了。”
“小春?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睡不着,想着一会儿把大堂的桌子再抹一遍。”
赵北川拍了拍他后颈,这小子有心了,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心里早把他当亲兄弟了。
哥俩洗完脸端着水盆,把大堂的桌椅板凳擦一遍,再把大理石的地面拖干净,昨天花没浇水赵北川又拎着水壶,挨着浇了一瓢水。
寅时左右陆林两口子和陆云两口子来了,今天开业怕忙不过来,他们把那边的食肆关停一日过来帮忙。
大家伙择菜的择菜,剥蒜的剥蒜,切肉的切肉。
陆林自知腿脚不好跑堂费劲,一心扑在做菜上,每天都背菜铺,如今简单的菜基本上都能做了。
不过今天开业,接待的都是贵客,赵北川还是亲自下厨做菜。
王有田从笼子里抓出几只鸡,杀了清理干净,大概是鸡叫的太凄厉,把陆遥和小年他们都惊醒了,大伙连忙穿上衣服出来帮忙。
老母鸡和猪大骨熬高汤,今天得做八份佛跳墙,汤底必须弄好了,这汤得用瓦罐煨四个时辰才能用。
陆遥安排好锅里的高汤,走到赵北川身边,拿胳膊撞了他一下,“起来也不叫我一声。”
赵北川咧嘴笑,“让你多休息一会儿,这阵子把你累坏了。”
“以后铺子走上正轨就好了,等小年大一点能独当一面,小春和那俩小子出了师,咱俩就当甩手掌柜的。”
“好!”
寅时末,伙计们和买来的两个学徒也陆续到了,大家换上统一的服装,头上带着帽子,麻利的干起活。
这身工作服是陆遥设计,找成衣铺子定做出来的。
上衣跟后世的衣服差不多,用的青色棉布料,对襟盘扣,胸口绣着陆氏两个字,领口做的翻领,穿起来显得格外精神。
这样的衣服陆遥和赵北川也有一身,不过是用黑色锦缎缝制的,一样是对襟带领子,下身同色长裤,搭配上黑色的短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