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但令人分外安心。
盛云阔撑起身子,想要换个姿势,暂时放开了林杳。不料林杳立即抱住了盛云阔的脖颈,被他带得坐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重力让林杳的嗓子眼里流泻出一声没能忍耐住的闷哼。
盛云阔的手掌放在林杳的后颈处,纵使房间内恒温24度,他的额角上也不可避免地渗出了汗珠。
很热,林杳还像只考拉般抱着自己,盛云阔有点无奈,问:“一定要抱着吗?”
回答他的是林杳不高兴的抱怨:“你废话真多。”
林杳下巴搁在盛云阔的肩膀上,借由这个姿势来隐藏自己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其实不太舒服。
很疼。
沐浴露毕竟不是专门用于这种事的,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
但林杳不想和盛云阔说自己疼,更不想停下来。
那丝丝拉拉的疼痛刺激着林杳的大脑,让他久违地感觉到自己真的活着。
林杳的手臂愈发收紧,几乎像是想要将盛云阔揉碎后融入自己的血肉。
他比自己认为的更爱盛云阔,他想-
做过一次后,外边的天已泛起鱼肚白。
盛云阔看了眼时间,大概推知自己在断片之后睡了大概四个小时。两人醒过来厮混的时间应该刚过四点不到五点。
林杳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凉被,闭着眼,不知有没有睡着。
这回林杳没有像以前那样,做了后马上就去洗澡,盛云阔猜他应该是太累了。
的确如此,林杳终于渐渐觉察到不锻炼身体的坏处。他身上的肌肉群在长达几年的养尊处优下退化得一干二净,导致他现在连半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哪像大一时,做完了还能撑着去洗澡。
盛云阔喝过水,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林杳。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杳会同意和自己上|床。
明明前一天林杳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自己注意分寸,提醒他们二人的关系不复从前。
方才盛云阔有一瞬间的后悔,自己不该借着酒劲,稀里糊涂和林杳上|床。
他还不知道林杳到底怎么想的,愿不愿意和自己重新开始。
他本来打算慢慢来,一点点重新熟悉起来,给林杳时间好好想清楚。如此一来,所有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不过很快,盛云阔便不打算再后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根据事实来调整计划。
盛云阔看见林杳睁开了眼睛,拿着矿泉水瓶走过去。
他俯下身,想要在林杳的嘴角印下一个吻,却被林杳翻身的动作躲了过去。
盛云阔不知道林杳是故意还是无心,怔愣片刻,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说:“喝点水。要去洗个澡吗?我帮你洗?”
林杳的姿势已经变为了仰躺,他偏转脑袋,看向盛云阔,神情认真地问:“盛云阔,你是想和我做炮|友吗?”
“嗡——”
霎时间,振动心扉的寺庙钟声好似在盛云阔的脑海中砸响。
“什么炮|友?”盛云阔僵在原地,几乎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
林杳的眼睛很大,被略长的刘海遮掩了一点。他直勾勾看着盛云阔,说:“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做?”
盛云阔的眉心处沟壑深陷,他气愤,问:“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对我说出做炮|友这种话?”
“所以你不愿意吗?”
林杳似乎完全不明白盛云阔的意思,只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之中。
盛云阔要被他气笑了,干脆破罐破摔:“愿意,怎么不愿意?我又不吃亏。”
说罢,盛云阔重重放下手中的水瓶子,转身独自去了浴室,不再问林杳要不要洗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