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指尖拨弄着糖果,有点儿无所事事。
很久以前的记忆突袭而来,很遥远却又无比清晰,像是冬日纷纷扬扬洒下的雪片,仔细一看,却连六角形状都清晰可辨。
她有点儿无趣地想,我可惦记了很多年了呢。
天山神狐的元阳啊……
当时她可都把他锁在地牢里了,都没睡到他。
亏,但是就是念念不忘。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时泽不再搭理江吟,将卷起的名单合上:“那你就跟着你师弟。”
希望李澄策能够管住她。
江吟默认了时泽的分配。
书院的氛围是最好的,书香袅袅,江吟到书院的时候,李澄策正在翻阅书籍。
北琮山的藏书阁不对他们开放,这个书是李澄策从北琮山弟子那儿借的,还没看上两页,江吟就来了。
她寻了块地方,往那儿一坐,趴着就睡。
李澄策无奈地瞅着她,还没开口,夫子就来了。
李澄策更没法开口了,只能幽幽地叹口气,继续翻自己的书了。
江吟在隐山就不喜欢听夫子讲课,每次一到书院就爬着睡觉,有那么一段时间,李澄策都怀疑书院是不是烧了安眠香,而且还是江吟专属安眠香。
李澄策问过江吟为什么不好好听夫子讲课。
江吟的回答是 :“我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再听一遍?”
她知道的东西和书上记载的不太一样,但是李澄策很多时候更倾向于相信江吟。
这一堂夫子讲得是上古神魔史。
可能是见习的第一节课,夫子并没有讲得很深,他讲得大部分内容李澄策都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便也就自顾自的翻着借来的书看了。
等到江吟一觉睡醒,夫子就下课了,江吟伸了个懒腰,正好和夫子大眼瞪小眼。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门派的?”夫子白花花的胡子随着说话的气流微动。
江吟没少被抓包过,也没觉得很丢人,很自然回答道:“江吟,来自隐山。”
夫子瞪眼:“你居然好意思说!”
江吟:“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说?”
夫子在北琮山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学生,气得手指发颤:“放肆,居然敢和夫子顶嘴!”
江吟:……
忘了这是北琮山不是隐山了,北琮山对礼仪方面的要求最为严格。
“明日再这样,你就给我离开书院!”夫子瞪着眼道。
江吟就是顶着夫子的吵回到住宿的地方的。
她也没法子,对那些后人编纂的“历史”,她着实没有多大兴趣。
屋子里空荡荡的,想来那几个姑娘见习完就去后山逛了,江吟先去食堂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往榻子上一躺,整个人优哉游哉。
然而日落还没多久,那五个姑娘中的一个慌里慌张地推开了门:“江吟……江吟……”
江吟偏过头看着她。
“出事了……深悦被妖蛇咬了。”那姑娘眼泪都要溢出来了:“怎么办……”
江吟就知道会出事,要不然她也不会多叮嘱那么一句注意安全,她冷静地开口道:“找北琮山弟子,让他们找时泽或者……”
“我们是偷摸进去的……”姑娘颤着声音:“要是被别人知道了……”
纵使江吟在人界活了这么多年,她仍然在有些时候,很讨厌人类。
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