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摸索电影制作时她遇见了郝英华。
两人一拍即合,在创作戏剧感受到彼此磅礴的灵魂和生命。
把她们席卷其中的爱的来源是艺术、是狂想、是世界精神。
相较之下生活如此平淡,苍白无力,琐碎庸常。
久而久之,真实的生活反而成了虚假的戏剧的延伸和配饰。
庄学礼把郝英华当成是赋予她笔下角色生命的女神,也是戏中人的影子;
郝英华一度把她当成自己人生的作者和导演,也当成演艺创作的阻碍和操控者。
她们一天生活在尘世中,就一天无法负担这种爱。
及时意识到这种关系的强大惯性和毁灭危险后,他们分离前约定下次创作一出戏时再相聚。
然而时间和世俗的成功会渐渐消磨志气,十年来,谁都没有那个牵头的勇气,今后也不会再有。
这是注定的错过。
“接着他又纠正说:不,是正确的错过。”
女友灵魂伴侣另有其人,郭之唯为此已经伤过心了。
到底郝英华人是他的,不会离开,某种层面他也放心了。
“把演员作为糊口的主业,混出名头来反哺音乐事业压根是本末倒置!我会渐渐忘记音乐才是自己真正的生命,丧失志气和勇气。”
郝英华的经历启发了郭之唯。
“所以我下定决心不再演戏,哪怕挨饿、睡大街,誓把音乐贯彻到底!”
系统:世界线如今处于坏掉和完好的迭加态。
式凉没有劝郭之唯什么。
组队比赛的提议要看剧组能否按进度在那之前拍完。
看通告,剧组联系了一个市场——比起商场更有烟火气——拍摄买装饰品的戏。
接着回到装点一新的小屋。
不出意外,拍完那场尺度小得不能更小的亲密戏就结束了。
521和系统契约关了进度条,另外加上祁陌少迟到、多配合,式凉同意拍这场戏。
这样提前一周杀青,他就能和郭之唯为比赛练习磨合了。
系统搞不懂说要学医的宿主为啥和男主去逐梦音乐圈了,也不敢问。
虽然不知道式凉怎么就松口了,伍嫖和庾梦研究条款,这种蚊子腿程度的亲密戏究竟需不需要请个协调员。
政府颁布的行业准则规定,针对裸露和亲密戏份,剧组需要通过演员工会或夫联请亲密协调员来监督后沟通,以免演员受到骚扰或感到不适留下创伤。
“这里居然有用得上夫联的地方啊。”庾梦感叹,“我以为他们光会把被家暴的主夫劝回老婆身边呢。”
结论是不请了。
两位祖宗借位接吻都不肯,说不定最后拍不成。
有时预设事情不会顺利,它反而顺利。
式凉泡了咖啡在啄饮,祁陌和他并排坐在床沿,听伍嫖讲戏。
伍嫖说着,见他们一个犯困地听,一个不屑地听,有股绝望在她心中扩散开来:这电影完了。
“被引诱者竭力用情欲掩盖疑虑和忧愁,引诱者怀揣着被发现的恐惧孤注一掷……”
“引诱者?不,”祁陌说,“我更像是一个食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