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陌出乎意料地顺从。
沐浴更衣完毕,鞋都穿了,他又躺回床上耍无赖。
“你抱我。”
式凉过去,一把抓住他衣领往下拖。
“这是平等的法治社会,我要报警了。”
祁陌被拖出了房间。
“当初就该把你砍头。”
他没精打采地仰头向式凉笑说。
到了电梯前,式凉松开他。
祁陌慢吞吞站起来:“你把我衣领弄乱了,不给我弄好么。”
式凉根本不理他。
电梯里已有三个人,祁陌对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墙整理衣领和头发,旁若无人地问另一头的式凉:“我要演什么来着?”
式凉当没听见。
即使其他人都在暗自暼他。
到片场已是傍晚,式凉全程没和他说一句话。
见了祁陌,导演大喜过望。
“光线不大好,先拍一条看看。”
很简单的一个镜头。
祁陌按响门铃,式凉开门。
“还记得那盘棋么。”
他背手站在门口,郑重又松弛。
“黑子6,14。”
式凉一怔。
这是晚年式凉在祁陌病中陪他消闲下的一局盲棋。
棋面早已忘光,只记得在分出胜负前式凉有事先走了。
他现在说的,是能围死式凉的白子的下一步也是最后一步棋。
“我回来了。”
式凉按下那股不快:“你说你是谁?”
祁陌说出了导演起的名字:“白英。”
式凉摇了摇头,不耐烦地关门,当对方开无聊玩笑,这场戏就算结束了。
祁陌忽然上前抵住门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