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内遗书都写好了的乘客们则几乎没了那个力气,在空姐和警察的疏导下有序下飞机。
一名昏迷,一名心脏病发作,七名轻伤。
全机138人,全员幸存。
系统躺在头等舱座位上,棉花脑子里一句话反复回荡:
这也能救?
演艺3
被无数镜头瞄准的飞机在杂乱多色的光源中凄楚地歪斜着,腹中吐出成排惊惶的人。
外景记者在凌晨幽暗的寒风中与主播连线,播送现场情况。
距事发并登上新闻已近一个小时,无论有无伤情,人们一落地就打起电话,向家里报平安,随即乘上摆渡车或救护车远离混乱嘈杂的停机坪。
机场工作人员恳求式凉和夏霖等等,也不知道等什么。
式凉坐在警车旁的道边,披着毛毡,看救护车从另一侧呼啸而过,追着车拍照的记者对警察封锁保护下的他们望洋兴叹。
“估计是航空公司想确保我们不会诋毁飞机质量,这么久都找不到个合适的人跟我们谈吗?”
迫降成功是对天空和重力的一场大胜,那股火热久久不消,夏霖甚至制服敞着怀。
“你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夏霖刚打完,在式凉三步外站定。
这么看他,虽然与原主一般高,长得却比原主显小。
方圆脸,一双晶莹的猫眼,光滑的小麦色皮肤和那些顶着炎炎夏日满街疯玩的男孩一样。
在驾驶室以外的言行举止也有股装大人的孩子气。
“他们应该睡了。”
原主姥姥姥爷在世,不满儿子找的丈夫生的男儿,基本断联了。
“我倒希望妈该睡就睡,别老盯着我飞的每条航线。”
式凉把手伸出毛毡,从脚边的包里拿出喷雾和没收来的雪茄。
夏霖弯腰疑惑地盯着他:“那是沙丁胺醇吧。”
对方并不答,扔来一根雪茄。
式凉咬下雪茄两头,点燃。
吐一口烟雾,咳两咳,再吸一口喷雾。
“哪来的火机?”
“管那位警官要的。”
夏霖正要劝他熄烟,一下子想到他可能和家里人关系不好。
不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他竟死水一般不兴波澜,没有任何倾诉欲,冒着哮喘抽烟。
自己还在他面前“炫耀”妈妈的关心。
夏霖像被浇了盆凉水,忽然觉出冷了,便学他的样子咬开茄衣,同他借火。
式凉忍着咳嗽抬起手臂,递出指间的烟。
此时,又一辆救护车飞驰而过,车顶闪动的蓝白灯光与他们身旁的红蓝警灯两相辉映。
机场乘客全部撤离,恰好空了几秒,式凉背后只有黑洞般的夜幕,和那宛如巨大的濒死怪兽的飞机孤零零地蹲伏着。
时时留意着这边的记者,在橙色火星于两支烟草间传递时按下了快门。
她抓拍到的这个画面将成为新闻封面,被这个世纪铭记不忘,使雪茄销量激增。
闪光灯让夏霖皱了下鼻子。